“彆剖我。彆剖我!”牧誌洋哀嚎著睜開眼睛。
對一名人類而言,被活體解剖,絕對是恐怖中的恐怖。即使是了解相關信息的刑警,想到這種事情,也隻會覺得更恐怖。
對牧誌洋來說,昨天的經曆可謂是人生中最慘烈了,以至於夢中依然不斷的浮現這一幕。
“沒人剖你。沒事的。”安撫聲從耳邊穿來。
牧誌洋釋懷的輕喘了兩聲,又覺得不對,定睛一看,眼前這張大臉,果然是法醫江遠!
“我去……”
牧誌洋的魂都嚇的跳了起來。
“沒事沒事,我們來看你的。”江遠將他輕輕的壓了下去,就像是撫平了一具屍體。
滴滴滴滴。
牧誌洋身邊的監護儀先是叫了起來。
一名護士探頭進來看,皺眉批評道:“做什麼呢?病人才做過手術的,你們不要跟他打鬨,也不要開過分的玩笑。”
“好的好的。”魏振國在旁邊答應著。
牧誌洋的魂也緩緩的飄回了體內,可憐巴巴的看著江遠,道:“江法醫,我叫您江哥了,您就彆來看我了,心意我領了,心臟真的承受不住了……”
“行吧。”江遠歎口氣。
魏振國在旁道:“這次多虧江遠幫你止血了,醫生都說,你失血再多些,就挺麻煩了。”
“多謝江哥。”牧誌洋趕緊道:“我也不是不懂事,我是真的怕。”
“沒事。”江遠點頭。
魏振國拍拍江遠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做法醫的,總歸有一個時刻是要被嫌棄的,也正常。”
“恩。”江遠緩緩點頭。
牧誌洋著急道:“我不是嫌棄,我沒那個意思……”
“沒事,總歸是要被人嫌棄的。”江遠拍拍牧誌洋尚好的胳膊,很看得開的樣子。
要不是看到旁邊的魏振國不由自主笑起來的嘴角,牧誌洋險些就要當真了。
看過牧誌洋,江遠和魏振國又匆匆趕往清河市開會。
五人組裡麵,老胡昏迷不醒,剩下四人,都不算是硬漢。
或者說,分開審訊後的囚徒困境,讓四個人都不願意讓其他人占了便宜。
他們殺人的時候,痛痛快快的就動手了,交代其他人的時候,也就痛痛快快的交代了。
當然,每個人都隻願意交代自己沒參與的那件,四人循環喂屎,形成了一個完美閉環。
短短兩天時間,四人交代出了6宗命案共12條人命。
其中殺人最多的一宗,一次性殺了三個人。
案子發展到這個程度,柳景輝旗下的專案組也一步步的擴大到了數百人的規模,其中一半進入到了老獵道,以尋找屍體和物證。
沒有一個月都回不來。
江遠想想都覺得勞累。
再見到柳景輝的時候,他也是一臉勞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