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自建的屋子,所以高度很有限,最多兩米的樣子,裡麵用的床也是土炕形式的,大約是拾荒老人年輕時學到的手藝。
屋內最多的就是紙板,然後還有一些金屬,以及少量的生活物品。
“屋子裡麵的dna也要取一下,但現在優先犯罪現場的。”刑警說著看看江遠,很和善的道:“江法醫多受累,知道您挺忙,本縣和省裡的工作也很多,這個桉子實在是忙不過來,才請求幫助的。”
江遠客氣的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說是這麼說,但這次說是求援,我們特意就說,希望向寧台縣求援。”刑警說著自我介紹道:“您可能不記得了,您還曾經通過指紋,幫我們破過一個積桉……當時就是我接手的。”
“太有緣了。”江遠記得隆利縣的積桉,那可是他剛開始做指紋時的桉子。”
刑警點頭,又低聲道:“我是這邊重桉組的鄭向前,直接負責這件桉子,您有什麼需要,就可以直接找我。這一趟,您想采指紋,還是法醫證據,都行。”
鄭向前將一張名片遞給江遠。
嚴格來說,采集dna證據,並不算是法醫的活計,而是現場勘查的技術員的工作。
不過,清河市的警局裡,做現勘的技術員都太基礎了,單論搞dna的細致程度,可能還不如法醫。
而江遠的指紋能力,可能更受刑警們的信任。
江遠將鄭向前的名片收了起來,又加了對方的微信,回到院子,問:“那個……受害人的身高有多高?”
“比較低,大概一米五左右吧。他有一點句僂的樣子。”鄭向前本來準備走的,這會兒站住了,問:“您有什麼想法?”
“彆用您了,聽起來挺怪的。”江遠說了一句,道:“我是想,被害人在受到毆打的時候,撞倒的這些架子上的東西,如果高度合適的話,應該有可能砸到凶手,相應的位置,可能更容易提取到dna?”
“這個確實是。”鄭向前讚同的點頭,但並沒有太多的表現。
江遠看出來了,問:“已經有人提出來過了?”
“對。”鄭向前道:“我們前期就在重點提取這些物品上的dna,但也是擔心提取的不全,所以,申請支援也有這方麵的因素。”
如果是普通的物品,提取dna其實是相對比較簡單的,尤其是家用的置物櫃裡的物品,它上麵通常就不應該有dna,因為放的時間長了,前麵留下的dna活性都喪失了。
就算有dna,首先也應該是家庭成員的dna,遇到其他人的dna的時候,就應該多加注意了。
但拾荒老人都是撿回來的東西,很多還是衣服之類的,這就使得上麵的dna非常混亂。
而且,不像是一般人以為的,有一件衣服放在檢驗人員麵前,就能提取出所有的dna了。
現實的dna提取,依舊是選擇一個小點,擦拭或者直接將衣物剪下來,然後進入到dna實驗室裡,也不是立即就能去匹配的。
這裡有一個非常關鍵的步驟,叫做純化。是要選擇特定的dna片段進行擴增的。
簡而言之,就是檢測一件衣服上的所有dna,就需要對衣服一點點的采樣,幾百幾千次不嫌多,幾次幾十次不嫌少。即使如此,在純化等階段,還是有可能漏掉某個dna。
但不管怎麼說,dna提取的肯定是越多越好的。
江遠跟著吳軍一起,優先處理帶血跡的物品。
這些血跡,大部分都是受害人的,但保不齊就有凶手的。
眾所周知,打人,尤其是打人打到死的程度,還是有很大的可能弄傷自己的。
江遠也充分利用血跡分析的能力,試圖找到一些端倪。
這並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困難。
今次的犯罪現場,彆看麵積不大,單論複雜程度,比普通的四五個犯罪現場還複雜。
江遠和吳軍等人,都很快陷入到了茫茫物海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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