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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刹時安靜下來,寶玉隻顧埋頭心虛,寶釵愣了片刻,未應聲,可能還沒想好說辭。
紫鵑恨不得錘破腦袋,挖出冷暖香一事到底出現在哪個章節。
該死這穿越係統不給力,至少得把前八十回印在她腦子裡吧
黛玉見大家都不說話了,吡笑了聲,打破沉默道“寶姐姐,我逗你呢,做什麼這樣認真”
寶釵重新端好表情,說道“如今顰兒是愈發刁鑽了,可叫人應付不來。也罷,賭注頭先說好的,我輸了,自該應罰。”
“冷香丸的方子除各種花蕊外,取雨、露、霜、雪等極寒之物製成,若配暖香,熱性滋補的藥材,我也能寫上一些,隻怕顰兒拿了方子,也難湊齊電、光、火、石,寫了豈非白寫。”
“我瞧這屋裡,倒也存著簡便的暖香方子。”
隨著她的話音,寶玉抬起頭來,四處打量“在哪裡”
寶釵打趣道“寶玉,你受累,搬個爐子來,再熏上香料,豈不又暖,又香”
黛玉自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身體不自然地微顫一瞬,隨即掩蓋什麼似的,笑道“瞧瞧,我隻提個要求,倒勾出寶姐姐這許多話。”
寶釵微笑道“自然要說清楚的,可得叫贏家滿意。”
寶玉終於緩過來了,趕緊岔道“林妹妹,我都學了狗叫,你還笑了,就饒過我們罷,夜還長著,再玩幾局。”
雪雁心思單純,聽不懂這些對話裡暗藏的較量,隻對撲克萬分感興趣,將洗好的牌整齊碼在桌案上,催促道“玩牌玩牌。”
紫鵑見狀,趕忙說道“難為我想出這種玩法,塗寫半天,胳膊都麻了,你們多玩幾局,才對得起我的辛苦。”
寶釵笑著打趣“紫鵑最是辛苦”
波瀾過去,幾人繼續玩牌,有了第一把的尷尬,後幾局贏家再提要求時,都選了便宜好實現的方式。直到襲人見夜深了,過來催促寶玉回去。
夜裡,紫鵑躺在床上,隻覺神形俱疲。
不過兩日光景,她已經累成狗了,穿書不都附帶金手指麼,自己的金手指在哪裡
她理了半天,發現除了意識形態,自己簡直一無是處何況意識形態太虛了,放在古代社會,根本不是金手指好嘛,簡直是地雷,若多遇上幾個如寶釵一般聰明的,隨時都有可能爆雷
梳理一番得失,除了黛玉多吃了幾口飯,她什麼都沒得到
想著想著,紫鵑氣得昏睡過去。
再起時,天光大亮。
紫鵑起身,發現雪雁沒像昨日一樣來叫醒她,穿戴好出屋門,去了趟雪雁的屋子,才發現這丫頭睡得比自己還死
罷了,可能古人不怎麼熬夜。
紫鵑去到正房,見春纖端著湯藥,正勸說黛玉喝藥。
黛玉側身背向她,嗔道“不喝。”
春纖簡直手足無措,眼巴巴盯著紫鵑求助。
紫鵑上前接過碗,給春纖遞了個眼色,示意我來。春纖是個寡言老實的性子,見有人接過這燙手活,一言不發地下去了。
紫鵑勸道“姑娘,好歹喝些。”
黛玉道“成日喝這勞什子,如今還是這個樣子,可見沒什麼用處。”
紫鵑想了想,道“我有個想法,姑娘可願試試”
黛玉抬起頭來看她“你又想出什麼鬼點子。”
“我在姑娘心裡,就這麼個印象”紫鵑“委委屈屈”地接話。
黛玉臉上有了絲笑意,罵道“都說你是瀟湘館最穩重的大丫頭,比起鴛鴦、襲人、平兒也不遑多讓,隻我知道,你哪裡穩重,分明是隻上躥下跳的猴兒,她們仨加起來,也不及你一分跳脫。”
紫鵑繼續扮“委屈”“姑娘若嫌我,今兒我便主動稟了老太太去,好讓她給你換個大丫頭使。”
黛玉打趣道“你敢麼,去問老太太要鴛鴦,小心她拿大棒子將你打出去。至於平兒,你若應付得來鳳丫頭那一攤子事,我打心底裡服你。還有襲人”
說及此處,黛玉的情緒低落下去,終是沒說出後半段話。
紫鵑何嘗不知,整個賈府的女眷都清楚,襲人將來是要給寶玉做姨娘的。於是逗她道“我連襲人也比不上麼,看來這四個大丫頭,我算是墊底兒了。”
黛玉還是不接話,紫鵑隻得分散她的注意力,說道“說半天,姑娘肯不肯聽我的鬼點子”
黛玉想了想,點點頭。
紫鵑道“雖說苦口良藥,但這東西長期喝也不好,莫不如從今兒起,湯藥喝個三分之二,自然,少喝的藥,得從彆處找補回來。”
黛玉有些發懵,問“從哪裡補”
紫鵑道“少喝一口藥,就得多吃一口飯,或多笑一次,怎樣”
黛玉“這法子可管用”
紫鵑心想,現代有種療愈說法,叫做“虛不受補”,大意是身子底子不好,再怎麼補也是徒勞。於是道“管用,如今我懂的可多了,我是姑娘的人,也是姑娘的百科全書。”
黛玉愣了一瞬,隨即笑罵道“今兒算是開了眼,見著真正的王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