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黑洞洞的廢樓,腳底下是亂七八糟的垃圾。
“走吧,出去吧,老板就在那邊等你。”
我渾身飯都,蹲在門口縮成一團。
夏季明明很熱,我卻覺得渾身冷的發抖。
顧以琛邁著長腿,很快就走到我身邊。
他蹲下身,毫不猶豫地抱住了我。
感受到我的顫抖,他把胳膊越收越緊,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懷裡。
在他溫柔的懷裡,我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我斷斷續續地說,“以琛哥,她們要吃掉我。你快點兒管管。”
顧以琛直接公主抱起我,下一刻我就被帶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把我放到床上。
輕輕捏著我的肩膀,將我擺正,正麵向他。
我一邊抽泣著,一邊有些不解的微微仰頭看他。
他喉嚨滾了一下,不自在地彆過臉,輕輕地咳了一聲。
然後,他又扭過臉,非常溫柔地用拇指抹了我眼旁的淚水。
他又起身去冰箱裡,拿了一袋棒棒冰,用毛巾裹了,輕輕貼在我的眼旁邊。
看到棒棒冰貼到了自己的眼皮上,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他語氣有些冰冷地說,“自己拿著,等不那麼腫了再說。”
我手裡拿著棒棒冰,瞬間鼻子就酸了。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我去給你衝杯熱牛奶,回來再跟你解釋。”
“嗚嗚……好。”
他見到了我最無助時的狼狽模樣,也更是沒有了跟他賭氣的勁頭。
我的情緒平複了一些,才轉身把裹著毛巾的棒棒冰放到了床頭櫃上。
顧以琛這時也端了杯熱牛奶回來,他明顯鬆了口氣。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探尋了幾秒,隨即把水杯放到了床頭櫃上。
顧以琛俯身坐到床邊,伸出修長的手指,幫我理了一下耳邊的亂發。
“那幢廢樓,是地府在人間的工作站。”他掰著我的脖頸,讓我趴在他的肩頭。
我沒有拒絕,但忍不住問出聲,“你說什麼?”
他回答的聲音很低,卻在安靜的臥室裡分外清晰:“你沒聽錯,那裡是我們的工作單位。”
“可我明明眼睜睜地看著從狗剩大叔身上逃走的惡鬼,跑進了那幢廢樓。”我終於鬆了繃緊的那根弦,卻已經沒有力氣再流淚。
我靠在他身上,由衷地不相信他說的話,“這個你怎麼解釋?”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到,“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再帶你回去找找。”
我垂眼,“也不是不信你,隻是那隻惡鬼真的進去了。”
他的肩膀僵硬一瞬,自顧自嘟囔了些什麼,我沒聽清。
下一秒,就聽到他的手機,“叮,”的響了一聲。
他看了一眼,隨即溫柔地對我說,“你看,玫瑰姐發來了你想要的答案。”
“可以給我看看嗎?”我愣了愣,隨即從他身上離開,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