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大叔,您光磕頭沒用啊,這件事得消耗人力物力,”我頓了一下,心一橫,總得考慮現實問題,“您兒子的魂魄和頭可能還被扣在外地,我們找外地的鬼差,肯定也要打點,能力範圍之內,您得給我們辦事的費用。”
“奧,好。先給五千可以嗎?”沈師傅看了下自己的手機,估計是在看餘額,“我現在隻有這麼多錢,明天白天我再從存折裡取一萬五,可以嗎?”
“可以,”我迅速把收款碼遞了過去。
收錢的事兒,我從來都沒有遲疑過。
沈師傅剛把五千塊錢掃給了我,他的手機就響了。
然後他接了電話,嘴裡不住地“嗯,嗯,”地答應著,還不住地點頭,“我在看事兒的師傅這裡,我剛才也親眼見到少傑了。”
我收了錢,以為他要先回去了。
可他掛了電話,卻跟我說,“姑娘,是我兒媳婦給我打的電話,她說,她也夢到我兒子了。她想加你微信,跟你說說發生的事兒,可以嗎?”
加上微信之後,沈少傑的前妻,就開始給我發來了一段一段的語音,我都調大聲音外放,儘量讓沈師傅也能聽見。
她說,自己之所以那麼快就又再婚,是聽信了娘家嫂子的勸說,沈少傑死了之後,她也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以為娘家人都是為了自己好,也為了孩子能有個健康的成長環境,所以就匆忙地跟嫂子介紹的對象結婚了,其實沒見過幾麵。
但她還是多留了個心眼,並沒有馬上領證,隻是在舉行簡單的結婚儀式之前一個月用沈少傑車禍賠的錢,買了一大一小兩套房子,大的新的出租,一個月的租金也能有兩千來塊錢,小的舊的自己帶孩子住。
因為那個二婚的丈夫市裡並沒有房子,隻是農村的老家有平房。
所以,舉行了婚禮之後,那個男的就住進了她所住的老舊房子裡。
她跟嫂子還有二婚的丈夫都說,自己隻買了現在住的這一套老舊的房子,其他錢還存著呢。
其實她也就隻留了四五萬塊錢,畢竟還有新房子的房租可以做零花錢。
可三天前,新房子的租戶給她打電話說,家裡客廳的燈壞了,有沒有熟識的修燈師傅。
沈少傑的前妻就告訴租戶,自己也沒有認識的修燈師傅,讓租戶在小區的群裡問問,如果隻需要換個燈帶,花不了多少錢的話,就租戶拿了吧,如果需要換燈,花的錢多的話,那就給她打電話,花多少,她轉給修燈師傅。
可是這話,被她二婚的丈夫聽到了,就問她怎麼回事?
沈少傑的前妻也沒尹莽,直接說那是自己的出租的房子,是租戶打過來的。
她二婚的丈夫就連忙問她,是貸款買的,還是全款,錢是從哪裡來的?
沈少傑的前妻就說了實話,還說自己手上並沒有多少現錢,這樣做也是為了以後的長遠打算。
可誰知道那男的一聽,就急眼了,可他當時並沒動手,而是去衛生間偷偷給沈少傑前妻的大嫂打過去了電話。
要說,這個男的也就是長了一副老實的模樣,心眼子並沒有那麼多,可心眼子太壞了。
電話被沈少傑前妻聽到了,原來她娘家的大嫂跟這個男的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兩個人就是想著合夥騙沈少傑前妻的賠償款。
所以,沈少傑的前妻沒提領證的事兒,二婚的丈夫和她娘家大嫂也都沒提。
因為各懷心思。
可是現在,二婚的男人的反應讓沈少傑的前妻直接寒了心。
反正也沒領證,她直接衝進衛生間,讓那個男的卷鋪蓋滾蛋。
那個男的可能心裡有氣,就跟她廝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