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前,虛鼠在鳳北麵前不顧尊嚴跪下求饒的瞬間,虛鼠就已深刻地明白了這一點。
他親身體會了鳳北的恐怖,以及麵對鳳北時,那種發自心底的無力與恐懼。
當鳳北一手將下弦陸撕成碎塊後,虛鼠本以為自己死定了。
然峰回路轉,鳳北消失了。
“哈哈哈!我贏了!不愧是夜主!原來如此!”
虛鼠走向地麵的畫卷,邊走邊發出難以壓抑的暢笑,名為“鳳北”的巍峨高山壓在心頭太久,虛鼠的笑聲似是在抒發這些年的壓抑與憤怒。
至此,虛鼠終於明白夜主的布置。
來的是誰,死的是誰,原來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鳳北背著畫卷,出手了。
這件事既可悲又可喜。
可悲的是,包括顧秋棠、君不笑、周八指在內,他們所有人,都是夜主的“誘餌”。
可喜的是,最終成為誘餌的人,不是他虛鼠。
“站住!”
鬥獬經過一番內心掙紮,總覺得虛鼠此刻看起來像極了“反派”,想起仙姑廟中的經曆,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個鳳北就這般被食人畫給吞了。鬥獬一邊怒喝一邊衝上前想要爭奪畫卷,書頁翻動,鬥獬竟早已寫下的台詞念出。
一個個文字在身旁飛舞,化作他的精湛奇術。
“拋開事實不談,你這般囂張難道就沒有一點點錯?”
轟!
文字化作力量,如同一記重拳,無形無色,向虛鼠轟去。
“你他娘真的要反夜未央?”
虛鼠橫刀在前,被一股衝擊擊退幾步,稍稍驚詫於這小子還有點手段,便欺身上前,與鬥獬纏鬥。
鬥獬走的是門徑,一身奇術都在書上,虛鼠在隱姓埋名前,也是手上沾滿了血的狠人,幾下便將鬥獬打趴在地。….“不識抬舉!”
虛鼠那把如同鋸子般的重兵在鬥獬身後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鮮血直流。
虛鼠從來都沒將鬥獬放在眼裡,他一腳踩著鬥獬,看著鬥獬背後的傷口,用刀刃當著鬥獬的麵,一拖一拉,鬥獬視如寶貝的手抄書,化作一地書頁散落。鬥獬怔怔地看著辛辛苦苦抄了好久的書就這樣被虛鼠一刀撕了,心頭似在滴血。
一腳踩著鬥獬的後腦,將鬥獬壓在地上,虛鼠嗤笑道:“你若老老實實地,我也不想為難你一個小後輩,可你偏不識抬舉,丟了性命,怪不得彆人。”虛鼠壓低聲音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奇術是什麼?”
鬥獬屢次受創的臉再遭重創,被踩在地上發不出聲音。
“被我的刀留下的傷口,將血流不止。你見過彆人殺雞不?殺雞時會用一把刀割開雞的喉嚨放血,雞先是痛苦慘叫、掙紮,隨著血越流越多,雞會抽動,最後越來越涼……嘎!就這樣,沒咯!”
虛鼠說罷,不顧渾身顫抖害怕的鬥獬,將畫卷小心翼翼拾起。
忽然,一隻蒼白的手憑空伸出,一閃而過,畫卷憑空消失。
楚素素將手捂在懷裡,跌跌撞撞地往外逃。
前方的路被一堵影子高牆擋下,楚素素如盲頭蒼蠅般在奇異的空間內亂跑,卻找不到出口。
虛鼠如貓抓老鼠般走在街頭,追上楚素素,一腳從背後將楚素素踢倒在地。
楚素素口吐鮮血,畫卷從懷裡落出。
這次虛鼠不上當了,將畫卷捆在背後,穩穩的。
“盜門?”
虛鼠一眼看出楚素素走的門徑,心生詫異,將鋸齒大刀掄起,一刀朝楚素素背後劈下。
“沒想到你們親眼看見那怪物鳳北的不祥後,還會站在她那邊。從今天起,世間不會再有名為‘鳳北’異人!我梁淵,將成為真正的‘劊子手’異人!”
“是嗎?”
忽然。
虛鼠背後響起一個冰冷漠然的聲音。
楚素素聞聲回頭,看見了令她無比驚懼的一幕。
隻見虛鼠背後的畫卷,竟猛地打開了一個虛幻的漩渦,偉岸的身影自漩渦降臨,如猛男下凡般壓在虛鼠身上。
卡!
虛幻的身影快速凝實,在虛鼠驚愕回頭時,猛男一伸手將虛鼠的脖子擰到背後。
就是本該麵朝前的腦袋,猛男一擰,轉了一百八十度,到了腚後。
脖子斷了。
虛鼠逐漸擴散的童孔裡倒影出猛男那納悶的臉。
“什麼玩意?那麼脆?”
鄭修本以為會焦灼一會,沒想到一冒頭就看見虛鼠的脖頸,剛好聽見了虛鼠發出跳反宣言,鄭修沒有猶豫就出手一擰,乾脆利落。
這不,巧了,出現的位置剛剛好,順手極了。
虛鼠死了,半張臉定格了不可思議,半張臉定格了張狂,倒是一副值得記錄的名畫。
“以後可試著畫一些‘擊殺特寫’,說不定能漲不少曆練值。”
鄭修從畫中出現,虛鼠軟趴趴倒地,鄭修為防奇術師有詭異的“複活”奇術,往虛鼠的屍體上剁了幾腳,將頭和胸口徹底踩碎後,鄭修默默撿起了畫卷。..
一係列的變故讓楚素素驚愕不已,此刻她來不及感謝與提問,驚訝地指著鄭修的身體。
“鄭大叔,你的身子……”
此刻在楚素素眼中,鄭修的身體就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忽然變得真實,忽然又變得透明,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鄭修握緊畫卷時,身體凝實了幾分。
“鳳北在畫裡!”
鄭修將畫卷緊緊捆在身後,他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自畫中傳來。.
白衣學士提醒您:看完記得收藏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