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修閉著眼走了一段路,打了一個小小的盹兒,邊走邊打。
這是他無意中解鎖的新技能——睡走。
回到鏡塘鎮。
正在迷迷糊糊“睡走”打盹的鄭修猛地睜開眼睛。
鎮上傳來一陣陣哀嚎與哭聲。
街道上仍是空蕩蕩的,曾舉行了“淨汙禮”的空地上,整整齊齊擺了八具屍體。
屍體以白布掩蓋,從胸前與腹部的隆起上看,似乎是鏡塘鎮上的懷孕婦人。
鄭修心中一沉。
如塵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
“怎麼回事?咱們不是解決了棉蛻了麼?”如塵慌了,前方愁雲如瀑,聽著百姓的哭聲,如塵扯著鄭修的袖子不知所措,哭喪著臉問。
鄭修麵沉如水,推開人群上前查看。
被推開的百姓此刻正悲憤交加,正想罵罵咧咧,抬頭一看卻見是不久前在鎮上拳打腳踢的凶悍猛男,嚇得菊花一縮,噤聲不言。
鄭修掀開其中一具屍體上的白布,隻見孕婦兩眼凸起,皮膚上黴斑脫成細屑,顯然死去多時。
所有的孕婦死狀如出一轍。
百姓們圍成一圈,神情複雜。
憤怒、恐懼、埋怨、悲傷。
所有人看著猛男,都是以這種複雜的目光。
鄭修看著八具屍體,默然不語時,如塵卻走上前,大聲解釋:“鄭大哥替你們解決了棉蛻,棉蛻死了!”
“放屁!”一位雙目通紅、滿是血絲的男人指著中央的鄭修:“是他害死了我婆娘!”
“要不是他要橫插一手,用淨汙禮,她們也不會死得那麼慘!”
“凶手!”
“混賬!”
“狗娘養的!”
“滾出鏡塘!”
“外來的滾出鏡塘!”
死了人就是底氣足,空地上圍著屍體的人群情緒越發洶湧。
如塵急了,漲紅臉噴回去:“你們才是放屁!你們不也要活活燒死她們麼!怎麼就成我們害死她們了?放屁放屁放屁放屁!你們才是放屁!”
人群中罵聲更甚。
聲響震天。
有人膽大,朝猛男丟去一個陶碗。
咣地一聲,陶碗砸在不閃不避的猛男腦袋上,陶碗碎裂,猛男的腦袋完好無缺。
有人提醒,百姓們恍然驚醒,發現了新的發泄憤懣的方式,便瘋狂地朝猛男砸去許多硬物。
“你們住手啊!關我們什麼事!我們是為了救人!關我們什麼事!”
眼前的情況超出了如塵的預料,他拚命朝鏡塘鎮的百姓解釋。
如塵的麵容越來越扭曲,額頭上青筋顯露。忽然,如塵五指勾成爪狀,發出哢哢的響聲,兩眼瞳仁如同猛獸一般猛然縮起,舉起五爪朝向其中一位罵得最狠的一個男人——他的夫人就躺在如塵不遠處。
“還想殺人?有本事將咱們全都殺了!”
“是呀是呀,有本事你動手啊!”
如塵忽然發出嘿嘿怪叫:“是你們自己要求的呀,老子從沒聽過這般荒謬的要求!那就殺了!通通殺了!”
說罷,如塵身影如閃電般向前突進。
咚!
鄭修卻比如塵更快,一拳砸在如塵的後腦勺上。
如塵兩眼一翻,麵朝地倒下。
鄭修知道如塵腦袋上頂著鬼蜮,堅固得很,這一拳用了五成力道。以至於鄭修錘如塵腦袋時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敲在一口銅鐘上,震耳欲聾。
如塵倒地時,臉往下一砸,地板裂開,砸出一個“臉坑”。
怒氣洶洶的百姓頓時啞口無聲,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就像是被澆了一頭冰水,猛然驚醒。
和尚是老實人,好欺負。可猛男不好欺負啊,瞧他凶起來連自己人都下死手。
猛男敲鐘後,圍著猛男與和尚的人群一片死寂,僵持了好一會。
這時。
另一條街道又出現騷動,一位舉著鐮刀的男人麵露憤怒地向這邊跑來,邊跑邊高喊。
“大家快過來!翠花家的人茸還活著!翠花家的人茸還他娘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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