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鳳北沒戴套,鄭修一眼辨出真假。
可當“鳳北”抱緊鄭修時,鄭修眼前更黑,蠕動的肉壁消失,隻剩一個不知通向何處的漩渦。
鄭修耳邊隻餘一聲滿是歡喜的呢喃。
“終於……找到你了。”
“陌。”
……
“各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求你們可憐可憐我吧!家父因爭地被鄉紳惡霸活活打死,屍骨未寒,小的身無分文,今賣身葬父,隻求家父在天之靈死能瞑目!求你們行行好吧!”
“我好慘呀,我好慘呀!賣身葬全家!小子一家六口死於非命,小子更是身染肺癆,半賣半送,求求你們買了我吧!嗚嗚嗚嗚!”
“賣劍賣劍!家傳龍泉寶劍,百年不鏽,吹毛斷發削鐵如泥!斬人手腳滴血不沾!隻要十兩紋銀十兩紋銀!殺人越貨必備寶劍!”
“讓開讓開!百裡鏢局路過,誰敢擋路!是不是不認得百裡鏢局的金字鏢旗!”
“大家快去看熱鬨呀!隔壁街有人打起來啦!據說是在爭奪兵器譜第一百位!”
……
當鄭修重新睜開眼睛時。
耳邊傳來各種聒噪的吆喝聲,哭聲,打鬥聲,百姓叫好聲,女子嚶嚶聲。
一個字:亂。
“這是……哪裡?”
他分明記得,自己一分鐘前正與和尚在天陰山的蛇洞裡打蛇肉火鍋,麻溜香,十秒前被大白蛇吞入腹中,一秒前畫卷掙開,一位酷似鳳北的貌美女子強人鎖男將他抱住。
再睜開眼,他便來到了這裡。
此刻的鄭修正茫然站在熱鬨的街頭上。
不遠處有兩個攤位,一個攤位有一位披麻戴孝的青年,抱著一塊木牌,上麵寫著“賣身葬父”。
對麵的攤位前躺著一排屍體,以白麻覆住,一位乾瘦的青年用一塊染血的抹布捂著口鼻不斷地咳嗽,攤子前用血字寫著“賣身葬全家”。
一開始有不少百姓對著兩個賣身攤指指點點。..
很快有人喊隔壁有人爭兵器譜排名,看熱鬨的百姓一哄而散,看熱鬨去了。
“讓開讓開讓開!”
噠噠噠噠。
身後急促的馬蹄聲混著車軲轆聲傳來,鄭修回頭一看。
幾輛押運著貨物的馬車囂張地穿過市井,驚得百姓們紛紛退避,雞飛蛋打。
馬車上立著一麵旗子,上麵寫著“百裡鏢局”,字跡威風凜凜。
坐在為首馬車上是一位英俊非凡,劍眉星目的青年,他看著不閃不避的鄭修,冷喝一聲:“哪來不長眼的窮酸書生!”
說著便揚起馬鞭,一鞭子向傻愣著站在街道中央的鄭修抽來。
馬鞭抽動瞬間,一抖一緊,一張一弛,竟發出了宛若炸雷般的刺耳聲響。
鄭修雖然仍在懵逼中,但有人不長眼要揍他還是知道的,當即便伸出手準備抓住馬鞭將青年拉下馬教育一頓。
剛伸手時鄭修卻渾身一震,他發現他的身體無比僵硬,明明眼睛反應過來了,意識跟上了,他的手卻不聽使喚。
“放肆!”
一道瀟灑的身影從一旁二樓酒肆中縱身落下,鏘地一聲清脆劍鳴,一道白芒掠過,鄭修隻覺眼前一花,被提著脖子帶到了一旁。
馬車停下。
鞭子斷成幾截。
青年看著手中那隻剩下半截的皮鞭,神情陰陽不定。
“敢問何方高人,敢管百裡鏢局的事?”
“小兄弟你沒事吧?”一位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乾淨的袍服,腰間掛有玉佩,長劍在身後緩緩入鞘。他看向懵逼的鄭修,關心道。
鄭修看著眼前濃眉大眼的大叔,愣愣地搖搖頭。
“嗬嗬,沒事就好,人在江湖得當心些,下次可沒那麼走運,碰見我這般愛管閒事的人了。”
大叔語重深長地拍了拍鄭修肩膀,這時才轉身,雙手背負在後,向馬車上神色陰沉的青年大笑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梅花山莊三少爺,兵器譜排名第三十八,人稱‘人間尋碧落,蒼山一點梅’的楚成風。”
自稱楚成風的大叔笑眯眯地朝青年拱拱手,禮貌過後他的眼裡精芒一閃:“不知你們百裡鏢局,對我梅花山莊,有何指教?”
鄭修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複古”的場景,一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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