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戰速決!
鄭修向前踏出一步,想著一扇子將鐵娘子敲出去完事了。卻見鐵娘子麵色潮紅,潤唇吐氣,如喝醉了般,夾緊雙腿搖搖欲墜,心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問號。
“?”
“狗賊!你竟敢……!”
鐵娘子見對方貼近,心中又羞又怒。羞的是她無意間竟對狗賊生起羞人反應,怒的是這狗賊果然如江湖上傳聞中那般,修得了令人不齒的媚功,專誘無知人婦,否則一向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她,絕不會在男人麵前表露出如此不堪的姿態。
混賬!禽獸!狗賊!
“哼!小賊兒看招!”
鐵娘子嬌斥道。
鐵娘子用力咬向舌尖,腥甜的血液湧入喉中,令她陡然清醒,九節鞭呼嘯抖出,軟綿綿地向蕭不平抽去。
這一鞭看似用力,但卻毫無凶險與角度可言,甚至還提前提醒……高台上的俠客們眼力不弱,自是看出鐵娘子這一鞭不似殺招,反倒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好慢啊。
這就是兵器譜上的高手?
鄭修一愣,輕鬆抓住了九節鞭。
“放開!”
鐵娘子紅著臉抽了幾下,沒抽出,便怒目瞪著猛男。
“你認輸?”
鄭修嘗試著給對方留點麵子。
“寧死不認!你放開!”
“那……”
“哼!”
鄭修嘿笑一聲,一扯鞭子,將鐵娘子向自己身前拉。鐵娘子兩腿本就因某些原因酸軟無力,對方一拉她更是站立不穩,軟軟地倒了過去。
鄭修掄起鐵扇瞄準鐵娘子的腦袋準備敲下去,可沒料到鐵娘子反應極快,一個剪刀腳飛身上前,向鄭修腦袋夾來。
“艸!”
鄭修看著對方大開的剪刀腳,鐵扇不得不半途收力。他扮演的是蕭不平,又不是真禽獸。更何況謝洛河還盯著呢,這真往對方兩腿間敲,怕是說不清。
眨眼鐵娘子死死夾住了鄭修的頭,二人骨碌碌滾到了“畫牢”邊緣。
轟!
全場俠客目瞪口呆,一個個不敢置信地站起。
這……好狠的招式!
高台角落。
戴著麵具的謝洛河本笑吟吟地看戲,看鄭修出醜她格外開心,至於為什麼如此開心她也說不清。但笑著笑著,當鐵娘子以一招“剪刀腳”夾住鄭修時,謝洛河目光一凝,彎弓一拉,差點沒忍住朝二人射出驚天一箭。
很快謝洛河放下弓,冷聲道:“你夠了沒。”
場中,鄭修有苦說不出,謝洛河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他耳中。下一秒,鄭修咆哮一聲,竟強行提著鐵娘子如猛獸般起身。
“得罪了!”
鄭修脖子一甩,將驚愕的鐵娘子甩了出去。
從剪刀腳開始,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過詭異,蕭不平突然爆發出恐怖的蠻力,如換了一個人般,令所有人瞠目結舌,一時現場寂靜無聲。
鐵娘子連人帶鞭滾到邊緣,口吐鮮血。
許久。
沉默的獨孤翔命人敲響銅鑼。
鐺!
“蕭不平,勝出!”
俠客們一片嘩然。
結果太出乎意料。
“鐵娘子到底怎了?”
“蕭賊運氣不錯!”
有人看出了鐵娘子的招式不在狀態,自亂分寸,沒打出水平,便道是蕭不平走了狗屎運。
可這種說辭,轉眼便被人嘲諷嗤笑。
“運氣?你倒是認真看看圈內。”
鄭修散去【投影】,以不易察覺的幅度肌肉回縮,穿得多就是好。拱拱手,走出問劍台。
這時,有人在鄭修離開後,注意到場地中央,也就是鄭修剛才站起處。
一個清晰的腳印,壓下足足一拳深!
那是剛才鄭修發力時,留下的腳印!
在堅硬的石板上!
“嘶……”
鄭修將洛河筆收起,搖著扇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回小桃身邊。
“公子你……”
小桃瞪大眼睛瞧著自家公子,兩眼放光:“公子,你好勇猛!”
“一般。”
小桃從不會懷疑,公子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厲害,更不會問,公子到底什麼時候練得神功。在她看來,公子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合情合理。在她眼底,隻有純粹的崇拜,還有藏得極深的愛慕。
鐵娘子狼狽起身,擦去口角鮮血,看似傷得很重,實則無傷大雅。她恨恨地往鄭修方向看了一眼,卻見對方根本沒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眼中流露出複雜滋味,隻能默默地走下問劍台。
“蕭不平”的突然爆發,令眾人驚歎。但卻沒有到一直談論的地步,大多人隻道原來是蕭不平隱藏了實力,日後兵器譜定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雲雲。可武林便是如此,誰藏了實力,誰勝了誰,在茶餘飯後隻是曇花一現,總有更新鮮的事替代舊聞。
比武仍在繼續,不出意外,在第三輪時,謝洛河與鄭修對上了。
俠客們一看是第一惡人、與隱藏可怕實力的狗賊蕭不平,竟因緣巧合碰在一塊,立即來了精神,讓獨孤世家的子弟添了新茶,加了瓜子,想好好看一場愛恨情仇糾葛難分的男女大戲。
問劍台上,謝洛河背負長弓,一陣風將她的衣衫吹亂,那背影顯得有幾分落寞。
“可曾玩得開心?”
謝洛河寒聲笑問。
在眾人矚目下,鄭修不可能問謝洛河點什麼,但他仍隱晦地表達出自己的不滿:“你到底想乾什麼。”
謝洛河低頭,兩手捧在心頭,閉眸片刻。
麵具下,嘴角忽然勾起,又忽然沉下,一時喜悅一時憂愁。
這一刹,鄭修再次從謝洛河的身上,看見了鳳北的影子。
似乎從謝洛河開始懂得“假扮鳳北”開始,鄭修就越來越分不清,站在眼前的到底是謝洛河還是鳳北。說不定哪天鳳北真上線了,鄭修仍會心懷警惕一腳過去,說:謝洛河你玩夠了沒?
謝洛河微微一笑。
“我,謝洛河,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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