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反應過度,都紛紛拔出了武器。
葉口銜蘆葦葉。
神醫雙手各握大寶刀。
君不笑戴著“憤怒”麵具,手執剪子。
蛇不知去了哪裡,屋頂上傳來“嘶”的一聲,她沒敢靠近。
床上墨誑一愣,隨後瘋瘋癲癲地在那又哭又笑:“哈哈哈!嘻嘻嘻!都懷上了,都懷上了!”
君不笑冷冷一笑,揮舞剪子,剪下墨誑的影子,封死了他的嘴。
頓時屋內徹底安靜。
這時喜兒惱怒提議:“要不,咱們還是把‘剖腹產子’做了吧?反正人齊了。”
“嗚嗚嗚!”被“影子戲”封了嘴巴的墨誑驚恐地發出嗚嗚怪叫。
“稍安勿躁。”鄭修笑著拍了拍那五劍互擊的雕像:“這東西已經壞了。”他指著上麵一道刺眼的裂痕:“如果我猜的沒有錯,墨誑應該是‘最後一個’。”
見眾人將信將疑,鄭修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彆忘了,我這雙眼,能看見常人無法看見之物。”
喜兒對少年知根知底,知道看起來如小馬般的少年實則是處處棒棒的赤王。便信了,她收了絲線,從牆角一躍而下。忽然,她想起了白天查小寡婦時得到的線索,恍然:“怪不得墨誑是第一百位!”
當下她便將“九十九位”寡婦的事情說出,並挑了其中幾位寡婦的對話,告知眾人。
所有的寡婦經曆都有著相似之處,不難看出,這件案子其中定有人在背後操弄。
鄭修聽著聽著,眉頭越皺越深。
君不笑仍貼在牆角,目光死死盯著那失去了靈氣的五通神像,從心地苟著。他一變臉,將“憤怒”換下,換了“淺笑”,道:“在下打聽到一些消息。”
“大約一年前,也就是在第一樁‘馬上風’案子發生不久前,本以紡織為生的魯鎮,忽然開了一間青樓。”
“起初這間青樓隻有寥寥花姑娘幾位,據說青樓的主子沒有後台,是一位從良的老妓,乾了十年,攢了一筆銀子,跑來魯鎮開了青樓生意。”
“這間‘燕春樓’起初生意慘淡,後來那老鴇不知從哪招來了一位‘花魁’。”
“據說這位‘花魁’雖名不經傳,但長相國色天香,隻出場了一回,彈了一曲,便勾走了鎮上所有男人的魂,令鎮上每一位男人,都為她瘋狂,夜夜尋花,流連忘返。”
“那位花魁叫‘香姑’。”
鄭修沉吟片刻,問:“你是說,這‘香菇’,就是幕後凶手?”
君不笑攤手:“在下隻負責打探消息。”
言下之意是總結結論的活,與他無關。
要不就加錢。
喜兒與司徒庸對視一眼,這“燕春樓”與“求子案”重合處越來越多。喜兒當即便推測:“如果我們能查到這些死去的男人,與那‘香姑’都有接觸的話……”
君不笑嘻嘻一笑:“關於這一點,倒是不必耗費功夫。據在下所知,這香姑與尋常青樓女子不同,正如小少爺所說,尋常青樓女子一般賣藝不賣身,除非兩情相悅。可這香姑既賣藝也賣身,燕春樓之所以夜夜生意爆滿,也與她脫不開關係。傳說,此妓異常勤快,每夜都留花客住宿,她留人,不看錢,不看貌,隻圖一個眼緣。不出意外……”
君不笑用手指卷著額前的頭發,用意味深長的口吻笑道:“幾乎每一位鎮上的男子,都與她當過露水夫妻。”
“呸!無恥!”
“呸!放蕩!”
“嘖!敬業!”
三道聲音幾乎在君不笑話音落下時響起。
前兩聲時喜兒與葉同時啐了一口。
第三聲則是少年的感慨。
唰!
一時間,幾道目光落在了鄭修身上。
這怎麼能說敬業呢?
但仔細一想,確實敬業。
敬業?
“莫非她是‘蘭花’?”
忽然,喜兒目光一凝,眼中鄙夷之色淡去。難怪少年說敬業,若那“香姑”走的是正兒八經的【蘭花】門徑,那麼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她並非放蕩,也不是喜愛,而是真的敬業!
她在練門徑!
開門大吉,越賣就越強!
想明白此事後,眾人心中多了幾分沉重與警惕。若那青樓中真藏有此案的幕後黑手,按【蘭花】門徑的晉升方式,可想而知這位賣了一年的香姑,在技藝上究竟深入到何等地步。
鄭修家中四朵金花,正是因為另辟蹊徑,不願正兒八經地走,才屢屢卡在門扉之前,走得艱難。後來要不是無意中發現了“牢房扮演”的新花樣,指不定目前還頭疼著下一扇門扉該去學些什麼技術去推開。
“老夫發現了一件事。”
說起青樓,老神醫來勁了。這時腦瓜清明,想起了白天把脈的結論。
“老夫不辭勞苦,替一位位寡婦把脈。發現她們腹中胎兒,全是罕見的‘孤陰胎’。”知道眾人不懂專業術語,老神醫主動解釋:“正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舉,陰陽調合方是正道,她們腹中的孩兒,圖具陰胚,缺了陽苗,全是死胎,不可能誕下活的胎兒。”
其他人沒聽懂,但鄭修卻隱約悟了。他皺眉作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老神醫你是說,她們腹中胎兒,全是在沒有男人啪啪的情況下……自個兒長出來了?”
老神醫看懂了少年手勢,心道妙哉,點點頭:“正是如此。老夫推測,或許在他們臨死前,就失了心智,被奪了魂意,成了失意人,成行屍走肉,在某人奇術驅使下,返回家中,找其夫人,霸王硬上弓,為的就是掩人耳目,讓所有人誤以為他們死於‘馬上風’。”
“懂了。”鄭修理解,托著下巴沉思,喃喃自語:“我就想著五通神廟附近,身負蘭花香味的女子,並非是入廟求子,而是在‘尋找’著什麼。”
“一切都能說通了。所有的案子都是同一人所為,五通神廟詭秘深藏,這是一種‘儀式’,聚集了九十九位‘孤陰胎’後,第一百位,就是墨誑腹中那隻,按照某人的計劃,應是會進入那女子的腹中。卻不料被墨誑截了胡、奪了機緣,她才四處尋找。”
床上黯然傷神的墨誑聞言猛地一愣:“我他娘地還奪了彆人的機緣?”
這他媽叫“機緣”?
一件本該撲朔迷離的案子,沒想到在短短一天內就差不多解完了。鄭修感慨著手下有人真的好辦事,災防局將諸多奇人彙聚一堂,想要什麼人才有什麼人才,真的好。
怪不得總有人說人才是第一生產力,鄭修對此感同身受。
“先收好。”
鄭修讓殷青青收起破損的“五通神像”,殷青青照辦。看了天色,月上高空,烏雲自遠處飄來,冷冽的風在外頭呼呼地刮著,卻刮不走墨誑心中的哀愁。
在場的都是災防局的精英,如今幾乎可以確定那“燕春樓”大有問題後,按照往常的套路,無疑就是要去查一查了。
司徒庸老神醫舉手,自告奮勇說想深入險地去查個究竟。
赤王卻納悶地看著老神醫:“查?事情都如此明朗了查什麼查?”
他痛心疾首地望著老神醫:“彆忘了咱們災防局的辦事宗旨!高調辦事!高調!高調!”
“查?哼!”
月色輝光灑在少年臉上,令少年此刻五官顯得格外神俊。小馬王爺指著那燈火通明的閣樓,大笑道:“咱們去掃黃!”
求月票!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