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鐘被炸群。
逗比網友快樂多。
但此刻鄭修需要耳根清淨。
群聊中安靜下來後,鄭修開始發言。
“葉、青青,喜兒,你們留意門外是否有一位穿著蓑衣鬥笠,提著竹竿的船夫走出。”
“同理,老神醫,唱戲的,出包廂找找白秋月在哪裡!”
“他的三件套不見了!”
“蛇,你那邊當心,我懷疑,他們已經知道了懷孕的就在客棧裡。”
在赤王的命令下,災防局掃黃小分隊頓時運轉起來。
鄭修關掉了通訊。
他快步走到花魁門前,一腳踹開。
開門瞬間,鄭修猛然一愣。
一位容貌妖豔、衣衫半露的女人,正慵懶地倚在窗邊。白花花的腿子從長裙下露出一大截,她此刻正低頭,專心地在足趾上塗著豔紅的美甲。
在鄭修眼中,香姑的麵容、身段竟開始扭曲。
四周仿佛變成了美輪美奐的人間仙境,一聲聲清脆的鶯啼在鄭修耳邊響起,陣陣花香撲來。一時間,鄭修眼前轉動著光怪陸離的光影。轉眼,那女人與自己竟飄上了雲端,女子在繚繞的雲霧中擺出了各種誘惑的姿態,朝鄭修招手,嘴裡在說:來呀來呀來呀。
而此刻,香姑閨房中。
蹬門而入的少年兩眼忽然失去了神采,如木偶般呆呆地站在門口。
香姑一步步朝少年走去。
若有外人在此,能看見香姑的步態,定心中疑慮。此刻的香姑走路時沒有半分女子的妖嬈,反倒昂首闊步,步伐間隱隱帶著一種老年人獨有的沉穩與大氣。
“你,究竟是誰?”
香姑口中發出嘶啞蒼老的聲音,隻見她的長裙無聲撩起,一根根半透明的觸須伸向少年。
觸須的末端,赫然長著一張張蠕動的小口。
小口兩瓣豐潤,看起來就像是兩根肥厚的臘腸一般。
一根根觸手上的血口張開,蠕動的褶皺宛若一排利齒。
……
話分兩頭。
在常世繪通話結束後。
眾人心中一凜,從少年倉促的通話中,他們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月黑風高。
一片烏雲壓來,遮住皎月。
月色滲下,讓夜裡那片雲莫名染上了一層詭異的淡紫色。
燕春樓外。
喜兒憑空立在高處,無數肉眼看不清的絲線,在她腳下擰成了一個結。
她在鄭修的授意下,於燕春樓外布下天羅地網,隻要有人觸動了她的線,她便有所感應,無人能逃出裁娘編織出的“網”。
殷青青身為“時妖”,一旦發現不對,便能祭出人皮,收入她的時妖空間中。
“船夫?”
喜兒居高臨下,隻見燕春樓進多出少,若有裝束奇怪的人從大門走出,定逃不過她的眼睛,哪來什麼船夫。想起剛才被禁言後,鄭修匆忙間的一句話,提起了“白秋月”,喜兒搜索死去的夜未央記憶,越想越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白秋月?白秋月?白秋月?哪個白秋月?”
殷青青麵色平靜,提醒道:“曾經夜未央中第一高手,上弦貳,‘擺渡人’,白秋月。”
當年夜未央仍存時,老皇帝也不可能任由夜未央一家獨大。他所培養出的“密部”,便是用來反製夜未央的手段。殷青青曾身為密部一員,對於夜未央中每一位奇術師或異人的資料,可謂是如數家珍,順口道來。
“是他!”
喜兒聞言大驚,心道這件案子怎會牽涉到那退隱的異人。
在喜兒與殷青青討論著“白秋月”這人時。
裡麵傳來了悠揚的琴聲。
琴聲悠悠,似高山流水,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葉側耳傾聽,聽著聽著,葉眉頭皺起:“曲聲不對。”
喜兒問:“哪裡不對?”
葉眉頭越皺越深:“徒有其形,不具其神!就像是照曲譜空彈,連尋常藝伎都遠遠不如,有古怪!我去試一試她。”
說著,葉飛身而下,俏然立於飛拱上,兩指從胸襟中夾出蘆葦葉,噙於唇邊,雙眸閉起。再睜眼時,葉的雙眼殺意凜然,似一把銳利的尖刀。
以蘆葦為笛,與樓中琴聲相對,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曲聲似利箭般穿透夜色,絲絲縷縷地鑽了進去。
燕春樓中。
司徒庸與君不笑得令後,連忙翻身去了外頭,環目四顧。找了一圈,並未發現標誌性的船夫三件套的身影。..
正欲通知小馬鄭修時,大堂中忽然一片死寂,一位絲巾掩麵,身段凹凸有致的姑娘,在萬眾矚目中,走上唱台,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身而坐。
叮!
清脆的琴聲彈出,動聽的曲聲頃刻間傳遍燕春樓。所有看客搖頭晃腦地聽著,看似陶醉無比。
呼~
就在這時,樓外傳來一陣更為美妙的笛聲,那笛聲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壓力,樓中燭火頃刻間瘋狂地搖曳,幾欲熄去!
笛聲起初如溪水潺潺,柔和動聽,與那琴聲隱隱有高山流水相伴的意境。可一轉耳,笛聲曲風突變,錚錚鏘鏘,殺氣騰騰,如千軍萬馬馳騁沙場,又如暴雨傾盆,急驟上天又飛流直下。
唱台上,蒙麵女子麵露慌亂,琴不由自主地越撥越快,即便是不懂音律的司徒庸與君不笑二人,也明顯地聽出了台上女子的節奏,受到外麵曲聲的影響,亂了方寸。
琴聲與笛聲針鋒相對,如刀來劍往。可琴聲沒能堅持多久,便徹底敗下陣來,唱台上的蒙麵女子兩眼無神,動作早已沒了起初的靈動,機械般地在笛聲影響下撥動琴弦。
忽然!
“錚!”
琴聲戛然而止,蒙麵歌女一手撥在銳利的琴弦上,兩指斷去,鮮血淋漓。可她仍不知疼痛,一下下地用斷指撥著。
台下早已察覺到台上的歌女有些古怪。在歌女斷了兩根指頭後,有嫖客見了血,在驚駭中酒意醒去,在混亂中慘叫著逃出燕春樓。
一位醉醺醺的中年嫖客罵罵咧咧地爬上唱台。
“彈的什麼狗屁玩意!”
他醉了七分,借著酒意將斷指姑娘推倒在地。姑娘麵色慘白,即便是倒在地上,仍用斷指彈著,一片片碎肉飛出,場景甚是恐怖。
醉酒客人憤怒地掀開姑娘麵紗,麵紗後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她不是香姑!”
有人在台下驚恐萬分地指著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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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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