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好吧?”
蛇板起臉:“還擠不擠了?”
“擠擠擠!”
鄭修生怕蛇反悔,兩指一並,朝蛇說的地方戳了下去。
蛇被戳中要穴,頓時足趾弓起,渾身微微痙攣,鄭修聽見了有什麼東西噴進小瓶裡,哧溜一聲。刹那間,一股奇異的香味在書房中蔓延,如百花盛放般,十分誘人。
鄭修心道驚奇,繼續戳著。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蛇的“七寸”位置?
果然!打蛇就要打七寸!
直擊要穴!
隨著鄭修越打越快,蛇噴毒液的頻率就越高,越噴越多。
鄭修抱著將毒液榨乾的心思,戳起來毫不手軟,這下可苦了蛇,蛇最後將小瓶兒填滿時,早已是癱軟在地,氣喘籲籲,精疲力竭。
“辛苦你了!”
他沒有食言,當即便將大白蛇藏在天陰山一事,告知了蛇。
鄭修感激道,他將瓶塞塞儘,小心翼翼地藏起瓷瓶,並隨手寫了“劇毒”的標簽貼上,生怕吱吱幾人頑皮聞著香,當飲料給喝了,那樂子就玩大了。
在鄭修低頭伏案寫著標簽時,躺在地上的蛇不知哪來的力氣,嚶嚶一哼,身影一閃,竟撞開窗戶逃了出去,一溜煙沒影了。
鄭修看著咣當砸下的窗戶有些發愣。
有門不走你破窗是幾個意思?
怪怪的。
“糟!”鄭修一拍腦袋,心中懊惱。剛才榨汁榨得太入迷了,光顧著榨毒液,忘了攤牌。此時蛇已經逃走了,隻能等下次見麵再告訴她,說不定她的毒液分泌夠了,又能再榨一輪。鄭修心中美滋滋地盤算著“下一次”。
話說回來,蛇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像是人類了。無論是獠牙、能夠分泌毒液的腺體、生活習性、以及身體構造等,活脫脫就是一條人形的美女蛇。
鄭修端著毒液走回地牢,準備找地方藏起,路上他思考著蛇所走的門徑。
如果不用“妖怪”去解釋的話,隻能用“門徑”去解釋蛇身上所產生的異變。怪不得葉一直用“神調巫”來謊稱蛇所走的門徑,若不是神調巫,她身上的異變太匪夷所思,給外人知道了,隻會當做“怪物”去看待。
她所遭遇的經曆與鳳北有幾分相似,都是不能被世俗所容納的“怪物”。
“養鴉人、蛇……果然,在人能走的門徑之外,存在著一般人走不動的門徑,能走進去,要麼就是機緣巧合,要麼就是得天獨厚,又或者,需要付出常人難以承受的代價。”
鄭修想起了畫中世界,在落日山頂中,他與謝洛河二人掀開棺樽,所發現的那具骨骸。第一代養鴉人的骨骸,早已成了非人的形狀。
鄭修沉思著走進自己的小花園,今日橘貓挺安分,窩在它的貓窩裡,耷拉著眼皮打盹兒,鄭修來了它沒理會。
剛關上房門,準備擰開機關進入地牢,門外響起敲門聲。萍萍端著一盤精致的午後糕點請安,當她開門入內看見是小馬赤王時,眼睛一亮,頓時嬌滴滴地叫了一聲“少爺~”,心知肚明的她似乎感覺更刺激了。
她支支吾吾地問剛才書房裡是不是有彆人,路過書房時萍萍聽見了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怪聲。
難怪端主動送點心了呢,原來是意有所指,想修行了。
鄭修一本正經地解釋,剛才書房裡鑽進了一條毒蛇。
“後來呢?”萍萍眨著眼睛問。
“那自然是沒事呀,我狀態神勇,抓起毒蛇七寸便是一頓暴打,直擊要穴,將蛇打得口吐白沫精疲力竭奄奄一息,後來念在它也是一條小小的生命,咳咳,放生了。”
“少爺心善。”
胡謅幾句搪塞過去,鄭修委婉地推脫了萍萍修行的請求,並約定了下一次的時間,啃著糕點關上房門。
獨自一人,鄭修開始研究。
這瓶毒液雖然是從蛇的毒腺中噴出的,但若當成是一味藥材,蛇涎什麼的,鄭修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壓力,更何況是一條美女蛇。鄭修猶豫幾許,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口。
刹那間,一股靡靡花香在舌尖上蔓延,入口即化,仿佛是一味人間美味般,令鄭修渾身毛孔舒開,又酥又麻,暢爽無比。
這種感覺不像是在飲毒液,反倒像是在喝果汁兒。
又甜又香,跟百花蜜似地。鄭修富裕,也算是品嘗過人間百味,他覺得他喝過的許多飲品中,沒有任何東西能和這瓶毒液比擬。
【你不顧生死抵抗‘纏綿蛇毒’,抗性得到少許曆練。】
有用!
還能提升!
鄭修驚了,萬萬沒想到蛇體內蘊藏著如此巨大的潛力。
寶貝啊!
鄭修如發現新大陸般,小心翼翼地將瓶塞塞回,生怕漏了,浪費掉了,這可是好不容易用“大白蛇”的消息榨出的一滿瓶毒汁兒,下次蛇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掂了掂,瓶裡大約有小半斤毒液,這回是真的將蛇榨乾了。
鄭修從魯鎮歸來後,幾番練習,已經能熟練地借助“驛站”作為錨點,兩點一線,打開“通道”。他將“通道”稱作“裂隙”。
鄭修揣摩了一下午,總覺得“體質”破格提升為“抗性”後,絕不會隻有“毒抗”這麼一種雞肋的功能。天下間用毒的人能有多少?倘若“琉璃淨體”真的隻能用來扛毒,那麼刷這條屬性所廢的功夫,真有點得不償失,還廢人,瞧那蛇,都被榨抽搐了,不值當。
【囚者】門徑寫在羊皮卷上的屬性雖然直觀,但沒有更多解釋,許多功效與能力需要自己去摸索。而“琉璃淨體”中的“淨”字,讓鄭修聯想到了“常闇”中濃鬱的“穢氣”。
常闇中的穢氣不僅能汙染人的精神,還能腐蝕人的肉體,是肉體與精神的雙重傷害,這也是常人無法接近常闇的原因。
而“裂隙”作為常闇與常世的夾縫通道,穢氣濃度遠遠不如常闇中,但連身為異人的鳳北,隻是在裂隙中走了一遭,皮膚便如火燒般被腐蝕了一遍,可見穢氣的殺傷力有多麼地可怕。
如今在鄭修認識的人中,真正能活著從常闇中走出來的,隻有一個人——魏辰。隻是他當年之所以能活下來,還是因為寶藏王蒼雲不惜犧牲自己,一命換一命,將魏辰救出的結果。而魏辰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渾身瘢痕擰結,人不人鬼不鬼的。即便他站在老魏麵前,老魏也絕對認不出,魏辰就是他二十年前逃出皇城的私生子。
入夜後,鄭修提前跟慶十三打了招呼,說自己要研究點事,動靜不大的話不必理會。慶十三先是一愣,隨後秒懂,也不知懂了什麼,食指與拇指勾起,形象地做出一個“ok”的手勢。
進入心牢,坐遊桌上,鄭修看了一眼遊桌上的各個驛站。
最終還是選擇了【劊子手驛站】。
鳳北與他知根知底,且實力可靠,拿【劊子手驛站】做實驗鄭修最為放心。
地牢中,閉目沉思的鄭修,感應到【劊子手驛站】的位置後,心神領悟,兩手在身前一撕,一道肉眼難辨的扭曲隨著鄭修的兩手打開。
扭曲、擠壓、崩塌,種種異象在無人的地牢深處上演著。
“投影!鄭惡!”
鄭修將【鄭惡】的屬性投影到本體上,眉目間多了幾分稚氣,身材縮小了幾寸。
他看著眼前已然打開的裂隙,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剛進入裂隙,鄭修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表麵,毛孔忽然閉緊,一層如白玉般的輝光,覆蓋在體表,將四周灰蒙蒙的穢氣推出幾寸。
此刻鄭修行走於裂隙中,就像一個人形的燈泡,渾身散發著純淨的白光,淨若琉璃,純如美玉。琉璃淨體,抵擋穢氣,萬般不破琉璃身!
鄭修察覺到裂隙中的穢氣無法傷他分毫,囂張大笑著在裂隙中飛舞著,轉眼便穿越了裂隙,從另一道扭曲中鑽了出去。
“噗通!”
嘩啦啦!
溫熱的水流瞬間灌了他一嘴,鄭修用力將頭冒出水麵,抹乾眼前的水漬一看,傻眼了。
鳳北正瞪著眼睛看著從自己浴桶裡鑽出的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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