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命運歧路
“怎麼了?進去吧。”高維俯視者看著自己麵前的佛爾思,對著她說道。
佛爾思看著門內的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光景,不由得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原本佛爾思看待他人有些玩味的神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現在映入她眼中的是一絲震撼以及一些膽怯。
門內走廊的光景並不是造成佛爾思會露出這樣表情的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因為佛爾思看著這一幕,忽然想到了自己從前的經曆。
在她眼前的南大陸中那片屬於東拜朗的城市此刻卻是顯得如此破敗,即使是和貝克蘭德的貧民區一比,貝克蘭德的貧民區下水道都顯得可愛了些。
眼前的這一幕給佛爾思的第一印象就是破敗、衰敗。這座城市就像是沒有什麼活著的氣息一般,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在這座城市之中甚至很少聽到孩子們嬉笑打鬨的聲音,風吹過樹葉,發出了“簌簌”的響聲。雖然這裡的天氣上去還算炎熱,但是這風聲在佛爾思的眼中卻讓她脊背發涼。
在這裡居住的居民們臉上都寫著恐懼以及對於他人的憎恨,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座死城。
“這……”見到此景,佛爾思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師:
“老師,這裡真的是南大陸?”
對於佛爾思來說,南大陸對她的意義不光僅僅隻是如此。在佛爾思還小的時候,她作為底層軍官的父親就為了追逐權勢和財富前往了東拜郎,並且在那裡組建了新的家庭,拋棄了佛爾思。
……這裡就是父親所追逐的財富和權勢的所在地嗎?這裡為什麼會這樣?哈,這裡有和財富有什麼關係?
即使身為見多識廣的小說作家,佛爾思也依舊對此感到有著些許疑惑,她自嘲的笑了笑,不由得對著自己這樣在心底反問。
因此在自己的好奇心以及父親曾經的經曆帶給佛爾思的刺激的雙重作用之下,佛爾思向自己麵前的高維俯視者提出了問題。
“沒錯,是這裡。”高維俯視者略微帶著點笑容的朝著佛爾思點了點頭:“要不然,我為什麼會將其稱為地上的深淵?”
“當然,在貝克蘭德大災變之前,這裡的狀態還沒有惡化到如此地步。但是在玫瑰學派得到了史詩級加強之後,這裡的非凡者基本上來說可以是隨處可見了。”
“而且目前欲望領域所在的三條途徑的非凡者的扮演方法,嗬嗬,但凡有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會有著相當多的災難。”
“老師,您這是什麼意思?”
轉頭又看了一眼前方的破敗城市,佛爾思吞咽了一口口水。她似乎已經從自己的老師口中聽到了多次關於貝克蘭德大災變這個詞了,但是現在的佛爾思還並不明白為什麼貝克蘭德之前出現的那場災難會影響如此深遠,甚至影響到了南大陸。
她當然知道,無論是東拜朗還是西拜朗都是各種北大陸人的殖民地。但是在她之前所受到的教育之中,哪一個殖民地都沒有衰敗到如此的地步。以至於為了能夠穩定的剝削、掠奪當地的財產,這裡殖民的軍閥和軍官甚至會故意放縱這裡的經濟發展。
但是現在則是完全不同,就算是在光鮮亮麗之後有著最醜惡的一麵的貝克蘭德東區和這裡相比都能算得上是天堂。
佛爾思感覺這裡就像是一片用石頭堆砌而成的森林,每個人都不敢發出聲音,似乎隻要暴露了自己的狀態,就會被一擁而上的獵手所獵殺。
“你跟我來吧,記得要聽我的話,要不然我也不保證你之後的選擇會導致怎樣的結果。”高維對著佛爾思點了點頭,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佛爾思立刻跟著高維俯視者一起略微謹慎的向前走去,他們穿過這片極具超現實感的走廊,出現在了一個小巷之中。
用自己帶著些老繭的手指觸摸著更加粗糙的牆壁,感受到那股被太陽照射之後的岩石殘留的溫熱觸感,讓佛爾思的心中略微安定了些許。
“向前看吧。”佛爾思聽到了自己身前的老師轉過身,看著自己說道:
“你看著就好,不要去隨便幫助他們。”
佛爾思下意識的向前看去,看見了一個瘸著腿坐在那裡的小孩。在仔細的分辨了一下之後,佛爾思認出了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她的身上臟兮兮的,身上緊緊蒙著一片布。她坐在那裡,顯然是在向著行人乞討。
這有什麼好看的,即使是在貝克蘭德這樣的乞討者也很多……當然,平時我可能會挑選一部分確實沒有工作能力的乞丐給他們一點零碎的便士,但是既然老師說不要去幫助她,那我就不幫吧。
想到這裡,佛爾思在自己的心中啼笑皆非,我看起來就這麼幼稚嗎?她在自己的心底暗地想道,像是這種事情老師都要跟我強調嗎?
不過下一刻,這裡的佛爾思便笑不出來了。
她看到眼前的乞丐女孩在伸手的時候動作稍微大了一些,不小心用自己臟兮兮的手蹭到了一個行人的衣服的時候。那個行人頓時凶惡的看了過去,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這種表現狀態是深淵途徑的序列九‘罪犯’。”高維俯視者對著自己身邊的佛爾思說道:
“但是我能看出來,他並不是非凡者。”
“嗬嗬,他在將自己偽裝成非凡者。”
將自己偽裝成非凡者,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在魯恩王國的時候,非凡者都要儘力將自己偽裝成普通人,以防止自己被教會發現——不,不對,這裡是南大陸。
但是這裡也有教會的勢力啊?
佛爾思想著,她看見這個行人在自己的口袋中掏了下,取出了把鋒利的匕首。
他惡狠狠的逼向那個女孩,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罪犯’。
殘忍、嗜血、惡欲橫流,又表現的良知尚未泯滅、不夠冷酷。
他表現的非常好,以至於周圍的行人之中所隱藏著的那些真正的非凡者都沒有對這個“非凡者”的表現感到意外。
這就是一個真正的“罪犯”會做的事情,當身和心都處於惡意的統治之下,那暴行就是緊隨而來且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伸手用自己手中的利刃劃向了女孩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