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兩位新成員
——告訴我,我是自由的嗎?
——我是,隻有掌握了力量的我才是自由的。
這樣的字句在特莉絲的腦中回響,她呼吸著自己麵前濕潤的空氣,卻不慎被夜晚顯得有些冰涼的海風鑽進了肺葉。
失去一隻眼珠的痛苦讓特莉絲的感官反而變得更加清晰,冰涼的氣體刺激的她下意識的咳嗽了一聲,想要將冰冷的空氣吐出去。
隨著冰涼而潮濕的空氣被特莉絲吐出,她的身體也因為疼痛而彎成了一隻蝦米。她看著自己麵前被雨水完全打濕的地麵,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神經忽然痙攣。
特莉絲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那個效果如此之好的鉤鎖槍為什麼會一直掛在高維空間的兌換列表上一直屹立不倒了。當時情況緊急,特莉絲隻來得及粗略的查看一番效果,並未仔細去研究。
現在看來,她之前忽略掉的副作用之一:“拉拽之後會隨機吞噬一個器官”之中的“吞噬”這個樸實無華的字眼恐怕才是彆人恐懼這個副作用的原因。
又是一股劇痛順著神經傳來,特莉絲的十指猛地收緊,嵌入了木板之中。
就在剛才,她感到自己的左眼仿佛被自己活生生的嚼碎,一點一點的吞噬消化了下去。、
許久,她才喘了喘氣,用手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特莉絲咬咬牙,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剛才重創了疾病少女特雷茜的匕首。她的手上冒出一點黑色的火焰,將匕首放在上麵炙烤。
她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原本用於充當“鏡子替身術”的施法媒介的梳妝鏡,將其打開來,放在自己的麵前。
等到匕首冷卻之後,特莉絲看著還殘留著些許裸露的、正在探動著的組織的左眼,將匕首湊近了自己的眼眶——
“——哈!”
她眼疾手快的下手,隨即喘出了粗氣。
“呼,呼,呼……”
血族的城堡之中,一聲同樣粗重的喘息聲傳來。
埃姆林·懷特看著自己麵前擺放的混亂的各式各樣的東西,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感到有些緊張。
在他的麵前已經有著幾張被畫上了扭曲月亮的白紙,在白紙的背麵則寫著許多淩亂的字符——這是一張來自於家族的信件,本來是要寄給埃姆林的父母的,但是被在家的埃姆林·懷特私自截了下來。
埃姆林現在的心中已經被緊張的情緒所擠占,他向“愚者”先生輸送了大量血族的曆史、最近還將血族的近況告訴了“愚者”先生。
這樣的行為讓埃姆林的心中寫滿了忐忑不安的神情,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是背叛血族。
嚴格上來說,這應該是算的;但是埃姆林覺得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這樣其實並不算背叛。
從一個血族的成員來看,埃姆林覺得自己將血族之中各位長老現在的情況告訴了外人,就足以有心人根據情況來做出相對應的布置了。
但是如果從血族的救世主的角度思考,每當想到那些詭異的、重新煥發了不正常的生機的血族長老,那些舉手投足之間都仿佛和典籍以及族人的記憶之中完全不相同的長老,埃姆林就不由得感到心底發涼。
這也讓埃姆林·懷特,這個被選中的血族——他自認為的——發自內心的開始思考起了自己在長老和公爵們複蘇前接到了來自始祖的神諭的事情。
這個時機相當的怪異,埃姆林回想著始祖交給他的任務,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在他不慎誤入了大地母神教會,被那裡出現的疑似邪神“原始月亮”的容器的那個女孩施以汙染和創傷、並且自己也被教會抓獲之後,血族就讓他的父母帶來了血族始祖的神諭。
而埃姆林在遵循了神諭向“愚者”先生祈求、得到了“愚者”先生的任務並且隱瞞著族內的長老執行了一段時間的任務之後,他就發現血族長老就紛紛發生了異變。
這一切就像是被始祖安排好了一般,這讓埃姆林不禁想到這些變故始祖是否早已預料。
而在“愚者”先生聽聞了血族長老出現了異變之後,就允許自己進入了“愚者”先生所組織的聚會!
這樣看來,始祖和“愚者”先生應該是盟友,組成了神靈之間的聯盟!
所以,我就是那個血族在末日之中的轉折點,在末日之中的救世主……拋去了自己是否背叛血族的疑問的“月亮”埃姆林·懷特不由得有些少年意氣的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深紅色的光芒似乎從埃姆林的麵前傳來,在埃姆林的視線之中形成了一團迷蒙的灰霧!
是愚者先生召集了聚會?埃姆林·懷特睜開眼,下意識的環顧著四周。
這裡和他想象之中的隱秘聚會不儘相同,雖然確實隱秘、但是其中的人數卻遠超埃姆林的想象。
首先是端坐在灰霧之上,坐在首座的神靈“愚者”先生。
在“愚者”先生的左手處,有穿著一身藍色閃電紋、頭發深藍的男性;還有著一頭燦爛的金發、身形異常魁梧、散發著埃姆林討厭的太陽味道的“男人”。
最後一個則是坐在自己身邊,穿著考究的、宛如貴族一般的服裝,在自己的右眼處戴著片金邊鑲嵌的單片眼鏡的青年。
這個青年的穿著很有品味,似乎是第四紀的複古貴族服飾,這讓埃姆林對這個青年的初始觀感很好、認為他是一個同自己一般有著高貴身份的非凡者。
嗯,雖然還是比我差了一點……埃姆林揚了揚下巴,在心中對著自己暗地說道。
不過,這個涉及到神靈的聚會還有這麼多人嗎……這裡不會還有正神教會的成員吧……埃姆林一邊咕噥著,一邊將目光轉移到了對麵。
他本來想要按照剛才觀察自己身邊的人的順序來觀察坐在自己對麵的成員,但是在看了一眼之後埃姆林的視線就仿佛被粘住了一樣無法動彈。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穿著繁複的、哥特式黑色長裙的“人偶”。
雖然看不見容貌,但是她的身體一動不動,無論是打扮還是氣質都和人偶一般無二。
即使是埃姆林見到的那些由大師製作出的、往往能夠售賣出八九千鎊甚至上萬鎊的人偶都不見得有麵前的這位精致。而這也讓埃姆林的心臟霎時間停跳,一時間做不出什麼其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