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安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顯然是生氣了,片刻後,他拂袖離開“我餓了”
說完就大步去了廚房。
元瑤簡直是莫名其妙,這人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她也沒怪他啊。
她搖了搖頭,不管他,隨他去。
過了好一會兒,羽娘進來了“娘子,我瞧著官爺好像有點生氣剛才在廚房裡自顧自的吃了飯,然後就去花園裡了,你們拌嘴了”
元瑤搖頭“沒有啊,我怎麼會那麼小氣為了這事和他拌嘴,誰知道他怎麼了,剛才我與他分析時他就不高興,難道是因為我說他辦事過於衝動了”
羽娘聽了這話之後愣了愣,隨即笑了“如果娘子說了這話,那我大概能猜到官爺為何不高興了。”
羽娘低聲在元瑤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元瑤漸漸睜大了眼。
這宅子當初分過來時,花園裡屬實是荒廢,經過李戰和幾個園丁這幾個月的辛勞,如今已經變得像模像樣了。
左右元瑤也是要和花農去訂花的,要是家裡的開得好,也是一筆
節省。
元瑤這會兒慢悠悠走過花園,在一處涼亭裡看到了生悶氣的江頌安。
她搖頭,順著台階走了上去。
“你有話不能好好說,跟我甩什麼臉子,大冬天你還跑到這裡吹冷風,你要是著了涼,你彆進屋來,免得過了病氣給笑笑炯炯。”
元瑤走到涼亭裡,她裹著毛絨絨的披風,江頌安還是單衣。
“我要是病了我就去軍中,保證不傳染你。”
這話說的明顯負氣,元瑤也抿起唇,成親快三載,夫妻鬨彆扭的時候屬實少之又少,她有些不習慣“你再這樣陰陽怪氣,你不生病也去住軍中得了。”
江頌安總算扭頭看他,漆黑的眼眸沉沉的“你就這麼想讓我去軍中,你是不是如此煩我”
元瑤“”
她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無理取鬨。
什麼又叫倒打一耙了。
明明是他陰陽在線,她懟兩句這人還不愛聽了。
元瑤想扭頭就走,但心中到底也想起了羽娘的囑咐,夫妻兩沉默地對視了一眼,忽然一陣風刮來,元瑤伸手攏披風,這輕微的動作讓江頌安以為她要走,眼眸一緊,上前就猛地拉住了元瑤的胳膊,將人抱到懷中了。
“你個沒良心的還真要走”
元瑤“”
倒沒有。
江頌安咬牙“我白日是真氣狠了,上次送錢我都忍了,但這次我不能忍,你知道為何”
元瑤懵了“為何”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才給我生了一對兒女,他竟然這個時候來破壞我們夫妻關係你說他可惡不可惡我讓人打他二十板子都是輕的”
元瑤“”
她似乎覺得,羽娘說的是對的。
羽娘的話言猶在耳“官爺一向愛重夫人,出了這樣的事,免不了第一時間先考慮夫人的感受,那人就這麼觸在了官爺的逆鱗上,是那人活該,但官爺肯定希望夫人您誇他兩句,男人嘛,三妻四妾的有,拈花惹草的有,官爺現在身居五品,我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想做點什麼也是隨便的,但是咱們家官爺不會,這份品質,娘子何不誇誇呢官爺大抵是為了這個事生氣。”
元瑤的想法當然是有什麼好誇的,江頌安要是敢做,她就立馬敢搬出這個家去。
但
男人有時候也是幼稚的。
好比現在。
元瑤眉眼軟了下去,輕聲道“我沒想走,我就是攏披風。”
江頌安一僵,尷尬地鬆開了人。
又是一陣沉默。
元瑤忽然噗嗤笑了“瞧你,不是都做五品大官了,還這麼孩子氣,那點兒事有什麼值得我放在心上的,你又不是把人領回來了,我這麼小氣的話,以後你出去和人喝個酒,聽個曲子,我是不是都要喝上兩壺醋才行”
江頌安皺眉“喝酒就喝酒,聽什麼曲兒我是個粗人,不懂這套。”
元瑤無奈“我就是打個比方。”
江頌安算是聽懂了一點兒苗頭,也知道她懂了自己的心結,於是也願意道“你是不知道,那兩女人惡心死我了,軍中也不是找不到合適的衣服,偏要穿得鬆鬆垮垮,故引人似的,臉白的嚇死人,和女鬼差不多,我都沒看一眼。”
元瑤笑了“你沒看怎麼知道衣服寬大,你沒看怎麼曉得臉色很白”
江頌安“”
元瑤似笑非笑,然後忽然伸手,使勁擰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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