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這樣,世界上又哪有什麼公平可言,抗議以勢壓人這類情況的往往是被害者。
如果讓他們有一天有了較高的地位,他們也可以以勢壓人,那麼他們便會立刻停止抗議,並且開始自覺維護起自己的地位。
人啊,肮臟都是寫在骨子裡的,本質上都很自私。
林少華也很自私,他承認,葉輝在他家兢兢業業,照顧女兒那麼多年,所以他才想要保護葉輝,讓他留下一條命。
家族這些年殺死的血奴已超十指之數,但沒有一次林少華會去摻和,關鍵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不是什麼聖人,隻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匡扶一些自認為合理的正義。
“可惜了,小葉,我也就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林少華的父親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戰死,祖父還活著,就是長老會中族老的一員,或許這也是為什麼長老會最終還是開了一次特例。
他這一脈最強大的是他的曾祖父,也就是第九代血族,境界已經達到子爵,不過曾祖父的壽命已經兩千九百多歲,即將死去。
如果能夠突破到伯爵的話,壽命還能再度增加一千歲,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曾祖父的實力如今才達到六階子爵,想要在生命的最後一百年突破三個小境界,一個大境界,達到伯爵,不亞於癡人說夢。
等到曾祖父死去之後,一棵大樹轟然倒塌,他這一脈身於樹下,境遇勢必會糟糕許多……
思緒萬千,林少華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在這樣一個人數眾多、利益糾葛的家族中生存,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地牢在族地的東南一角,在地牢的附近,經常翻湧著一股腐臭味,族人們對此地相當嫌惡,基本上不會前來。
這是林少華第二次來到這裡了,在過去的四百年中,他唯一的一次來到這裡,是被調任到這裡充當守衛,防止地牢中的囚徒逃出作亂。
當那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的時候,林少華便知道自己距離地牢不遠了,他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他在思考該如何跟葉輝說這件事情。
哎,保不準他會想不開,直接自儘?
人生到了這份上,一直被壓榨,活著貌似也沒什麼意思。
林少華突然想到些什麼。
葉輝貌似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不如自己給他介紹點女性血奴,或者人類也可以。
有了對象,生活也就有了希望,也會想著繼續活下去。
雖然薩爾魔劑在一定程度上也會禁錮葉輝,但相較於血主對血奴那種全身心的鎮壓,已經是輕鬆許多了,隻需要按照家族的意思,好好經營林氏集團,三月一次地喝下解藥便是。
想到這裡,林少華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經過守衛的允許,他便走進了一片漆黑的甬道中,順著台階一點點向下,便來到了地牢。
葉輝所在的囚室在角落裡,說是囚室,其實就是一個鋪著些許破爛草席,有著鋼鐵柵欄破舊小屋。
林少華看到那個側身倚靠牆壁,一臉頹唐的身影後,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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