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音已知菩提魄來意,回禮道:“佛友想要超渡這城內十數萬的亡魂,自無不可。隻是這位北涼世子與我有緣,不能輕放。”
菩提魄已知其意,“佛友有何要求?”
這位白衣觀音聞言,眼珠一轉,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佛友有意超度這十萬惡鬼,自是功德一件。照理說我應當退讓。隻是當日與佛友論佛,與佛友一見如故。惜未得見佛友聖顏,甚是遺憾。能否請佛友摘下麵具,讓我一觀?”
言下之意,竟是要菩提魄摘下異譜。
徐鳳年雖不明白此異譜與菩提魄有何重要。
但既然他選擇戴上此譜,不願以真麵目世人,其後必有原因。
徐鳳年這些年雖惡名在外名聲對釋門佛法卻親近,這一點北涼儘知。
原因便在於已故的北涼王妃崇佛。讓徐鳳年愛屋及烏,對佛法宗門頗多精通。
倒不是對道教義理有所貶低,中原根柢在道教的說法,他還是認同的,隻不過從小耳濡目染徐驍與道門的怨仇,一經對比,難免對某些道門人物有些看法。
沒錯,說得就是龍虎山上的那幫道士。
於是,徐鳳年嬉笑道:“這位觀音大士,想要與小子雙修,小子勉為其難便是。何必在此為難這位大師呢?”
白衣觀音看著徐鳳年,搖了搖頭,說道:“我觀世音,你不自在,不配雙修。”
徐鳳年不明所以,正欲繼續繼續說“既然我......”
“可以。”此時,菩提魄未見絲毫猶豫,直接摘下麵上玄武異譜。
褪去異譜的遮掩,眾人隻覺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
白色的玄武異譜化為原本的青銅色,飛竄上空,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一張慈悲麵容,卻有飽含殺意不協調的眼神,矛盾而又複雜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白衣觀音緩緩問道:“敢問佛友法號?”
“佛劍分說。”佛劍分說手一招,聖器回身。緩步踏入襄樊城,沉穩而又堅毅。
夜空下的襄樊城,傳來壓抑而又控製的經咒聲。
襄樊城,何以傳來痛苦的誦經聲。
佛劍分說張開聖眼,所見皆是此生最不願見的地獄景象。
不得往生的兵靈,困鎖此地的僧道,化為怨靈的生魂。
佛劍分說歎息道:“怨魂,縛靈,無怪乎即使有龍虎山天師出手,仍是無法超度此地亡魂。”
恐怖的景象,阻止不了佛劍分說的腳步。
背上佛牒,散發耀眼法光。
佛劍分說手撚法指,穩步向前。
昔日慘死在襄樊城內的僧道俠客,感應到佛劍的進入,前來阻止。
陰風鬼嘯中,往生的咒語,神聖的梵音。
佛劍分說口頌法語,足踏蓮華,一步一步,越來越接近襄樊城最中心。
而受佛劍分說吸引,城內無數怨靈惡鬼越發躁動,開始不斷地往其四周聚集。
在佛光普照之下,露出原身。
城外的徐鳳年等人看得心驚,老劍神看出內中門道,撫著白白的胡須說道:“這名和尚是要以自身為餌,將整個襄樊城的惡鬼聚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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