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秦老師,過年的假期被打攪了一定非常不好受吧。”
孤兒院臨近城市的機場,秦溪望滿臉疲態的在機場特殊候機室等待了幾個小時,要說心情,連年夜飯都沒有好好吃上一頓的秦溪望當然心情不好了。
不過昨天最麻煩的事情就是秦溪望需要編造出一個他可以和瑾望月同時離開的合理理由,畢竟任誰看將自己正牌女朋友留下,然後帶著一個突然帶回家的陌生漂亮女孩一起離開這件事情都非常奇怪。好在文學係畢業的秦溪望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編故事了,秦溪望花了很長時間才將這個謊話編的完整。
看見楊拓海以及跟在他身後的阿椎那林和卡倫特,秦溪望也隻是長歎了一口氣。
“心情什麼的先放一放吧,趕快上飛機,等上飛機之後咱們交流一下互相之間的情報。”由於這次走的太匆忙,秦溪望除了一雙適合戰鬥的靴子和自己的拳套以外沒有攜帶任何的行李,而瑾望月也隻有她那身白色羽絨服和日本刀。
由於有聯合組的這層身份在,幾個人從候機室到登記隻用了幾分鐘的時間,接送他們的是一架小型客機,有點類似電影中的私人飛機,一共隻有不到十個座位,每個座位都非常的寬敞,當然相對的,飛機上也沒有熱情漂亮的空姐,就隻有兩位駕駛員。
這一次他們的行程是會先乘坐飛機抵達距離黑納斯學院很近的一座聯合組管轄的島嶼,因為現在黑納斯學院島嶼的情況尚不明確,要是降落在黑納斯學院恐會徒增危險。需要等待抵達之後,再根據那個時候的情況考慮以什麼方式回到黑納斯學院島嶼。
飛機迅速起飛,而秦溪望也趕快整理了一下奧斯丁發送給他的情報:“首先就是瀧澤真仁破壞了一個黑納斯學院地下入口的監控攝像頭,咱們可以從這個位置秘密潛入,需要通過乘坐潛水艇才能抵達。不過也僅僅是讓咱們安全且神不知鬼不覺抵達島嶼,那之後就無法保證。現在尚不清楚黑納斯學院內部的狀況,不過已知的情報是對外的通訊受到了阻隔,根據我和奧斯丁的推理,出現了這種局麵大概率是控製室被攻陷了......”
“控製室被攻陷?那但凡對方是個聰明一些的人,就知道控製室能控製所有學生手環,豈不是所有學生現在都是死人了?”率先提出異議的是卡倫特。
“bin!不過瀧澤真仁很聰明,他給奧斯丁彙報的材料中,其中說明了他剝離了控製室對學生手環的控製,所以目前來說,學生還不至於擔心被手環殺死。”
秦溪望在看瀧澤真仁對一些事情的處理的時候覺得很精彩,瀧澤真仁幾乎是麵麵俱到,將所有事情都留下了一些突破口,最讓他感到意外的就是這個“秘密潛入通道”。
“已知的進入黑納斯學院島嶼的外來人員隻有五名環禦安保集團的五級安保人員華、空羅、卡婭莉莎、約思奇、葉明凱,以及環禦安保集團的總裁羅塞爾·亞赫亞。我的班級和這些人有過交手,我認為隻憑他們肯定是沒有能力入侵整個黑納斯學院的,他們一定存在其他的幫手,這些人大概率是通過其他途徑進入了黑納斯學院,例如物資運輸,貨物配送等等。”
秦溪望說明了自己的想法,而在場的其他人顯然都沒什麼異議,卡倫特和楊拓海一直在認真聽著,但是阿椎那林卻放開了躺在椅子上,看他的樣子昏昏欲睡,好像隨時都能睡著一樣。
秦溪望也沒有打算讓阿椎那林認真聽自己說話,畢竟這些性格迥異的潛龍等級教師不是秦溪望能控製的了的。他們能與自己同行,秦溪望就已經很慶幸了。
瑾望月一直站在一旁,雖然秦溪望覺得她也並未在聽自己的說明,但是秦溪望卻堅定地認為瑾望月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執行者,隻要自己下達命令,那麼瑾望月一定能精準執行,這就足夠了。
“針對這次入侵的人員,我個人認為是Death成員的可能性很大,並且一定會有我們的老熟人——黑無常,馬妖,牛魔,甚至還可能出現餘下的幾位未曾露麵的Death執行人......”
秦溪望當然不知道剩下的幾位Death執行人叫什麼,不過這個時候一直沒發出什麼聲音的瑾望月倒是補充了一句:“金枷、銀鎖、文判官、武判官。”
秦溪望這倒是第一次聽說剩餘Death執行人的名字:“總之,大概率是這些人出現在黑納斯學院島嶼上,至於Death的剩餘指揮者們,我更傾向於他們並不會親自來到黑納斯學院。當然,也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可即使是對方所有執行人都在場,我也不認為他們會有能穩穩拿下黑納斯學院的能力啊。”卡倫特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如果說,真的和奧斯丁想的一樣,亞赫亞就是Death組織的成員,那麼他們就有這樣的能力了——與亞赫亞有關的三次任務中,除了第一次的馬斯基一號,剩下的一次洛杉磯,一次緬甸,我們都遭遇了一股特殊的勢力。”
秦溪望稍作停頓,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展示了幾張照片,照片上麵的人身著迷彩服並且手持製式步槍:“雇傭兵組織。這股雇傭兵勢力時至今日都沒有調查清楚來源,所以我認為,其應該是隸屬於羅塞爾·亞赫亞旗下的勢力。”
秦溪望見沒有人提出異議,便接著說道:“首先,這些雇傭兵們有一大特性,那就是他們可以手持完整的武裝出入美國和緬甸兩個國家,緬甸或許還存在一些可能性,但是美國這個國家的性質想必是個人都清楚。如果沒有一些特殊渠道的話,就不可能會有這種等級的武裝出現在美國境內,甚至還是洛杉磯這種中心城市。然而我調查了環禦安保集團的背景,環禦安保集團是聯合組承認的全球性安保組織,所以他們有攜帶輕武裝前往各個國家的權利。”
“據我所知,輕武裝的定義是一些常規冷兵器,諸如匕首、警棍,還有就是防爆盾牌和護甲這些,可不包括槍械啊。”一直昏昏欲睡的阿椎那林此時突然說了句話。
“你可能更懂這些概念,但是不太懂人情世故,或者說權利。”秦溪望馬上回應道,“在外界看來,環禦安保集團的是一個被聯合組承認的組織,既然聯合組都承認了,那在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眼中,他們就是安全的。如果此時你作為一個安檢的工作人員,看到環禦安保集團的人要入境,那麼你會特彆認真的檢查嗎?我想大概率是不會的,因為沒有必要,就算是檢查也可能隻是簡單的走個流程,而不會像檢查其他組織或人那樣。”
阿椎那林突然瞪圓雙眼看著飛機的天花板,似乎是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隨後沉聲說道:“好像是這個道理。”
“而且我突然聯想到了一個事情,這個事情今天我才聯想到算是我的責任——在環禦安保集團的這幾名五級安保人員當中,有一名叫華的短發女人。根據之前我們班級的一位學生卡恩和我說,這個人是他的昔日組建的雇傭兵組織的成員,並且經我證實兩個人確實相識。然而環禦安保集團的雇人準則是所有成員都應該是合法且無任何犯罪史的公民。”
秦溪望操作了一下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了華的個人信息:“聯合組那邊調查,華是一名合法的美國公民,過往無任何犯罪曆史,並且其成長痕跡從小到大都顯示是美國,這顯然和卡恩提供給我的信息是相違背的。而且據我所知,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組織偽造的身份能瞞得過聯合組。”
秦溪望沒再說下去,因為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知道秦溪望口中的這個組織是哪個。
Death!
“所以我認為,如果我說的這些成立的話,那麼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在緬甸這次任務中,自導自演一次亞赫亞負傷。然後利用外界輿論和聯合組內部形式,以大概率的方式將亞赫亞和環禦安保集團的人送入黑納斯學院,並且借助這個空檔,將一些Death組織的高端戰鬥力送入黑納斯學院之中,並且迅速奪取控製室的控製權。”
秦溪望滔滔不絕的說明了他推測出來的關於Death的計劃:“然而最重要的一步——他們需要拖延時間,因為他們不可能將大批的戰鬥力運送到黑納斯學院島嶼上。現在聯合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們斷定聯合組不會輕易派遣軍隊支援黑納斯學院,所以他們隻需要切斷黑納斯學院和外界的聯絡,然後以高端戰鬥力進行周旋,拖延時間,直到雇傭兵組織趕過來,對黑納斯學院發動全麵戰爭。”
秦溪望的推理幾乎沒有什麼大的漏洞可言,也說服了卡倫特和楊拓海。
“那,僅憑咱們這幾個人,能做什麼呢?”阿椎那林再次說話了,“感覺這種多人的戰爭,咱們是否參與完全起不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吧。”
阿椎那林的態度很消極,秦溪望並不知道阿椎那林的底細,所以不敢對他的消極態度妄加評價,不過他很快說道:“當然不是了,你們幾位加上瑾望月的戰鬥力,應該在這場戰爭中算是頂級了吧,然而在對方目前的視角中,我們並不存在。出其不意在戰爭中向來都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辦法,何況是這麼強大的戰鬥力。或許對方的人數很多,但是同樣黑納斯學院的戰鬥人員也不在少數,隻要學生沒有失控,那麼所有學生就都能成為黑納斯學院的戰鬥力,在兵力相對對等的情況之下,你們的主要目的隻有一個——對付Death組織的那些執行人。”
阿椎那林斜眼看向秦溪望:“為什麼是我們,不算上你嗎?”
秦溪望連連擺手:“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憑我這點身手,Death組織中的任何一位執行人殺我可能用不了十秒的時間。不信,你問問我旁邊這位。”
瑾望月一直沒有出聲,在秦溪望提及了她之後,她才默默地說了一句:“五秒。”
秦溪望尬笑兩聲:“不過我當然不會隻充當一個花瓶,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肯定會儘量去做”
“按照秦老師的意思,那這一次的環禦安保集團是打算......”卡倫特似乎是陷入了一時之間的詞窮,而秦溪望馬上用英文翻譯了一句成語:“破釜沉舟。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們所為,那就隻能證明他們已經徹底打算和聯合組撕破臉了,或者說,是打算和這個世界撕破臉。”
卡倫特聽了之後連連搖頭:“這麼做,對環禦安保集團來說,或者是對亞赫亞來說,值得嗎?辛苦經營了十幾年,動用了無數人力物力財力才支撐起來的集團,事發之後無論成功與否,環禦安保集團都不會存在了。”
“黑納斯學院近期對於Death組織的傷害,可能還談不上傷筋動骨,但是絕對是讓他們損失了不少的利益,比如轉輪王製造的那條交易鐵路,甚至是對望月家族的掌控,換做我是Death組織的管理層人員,我也會覺得如果不除掉黑納斯學院,Death組織的利益可能會持續受損,那麼長痛不如短痛,付出一個環禦安保集團,然後徹底消滅黑納斯學院,我覺得這筆買賣,不算太虧。”
卡倫特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秦溪望的話,而楊拓海開口說道:“無論怎麼樣,這次終究是需要背水一戰了,沒有支援,沒有任何情報,無法與內部通訊,隻有咱們幾個家夥,不過怎麼樣,重擔已經壓在身上了,無論能不能受得住,現在都要努力承受著,這次我隻有一個簡單的期望,各位放下自己的立場,然後任務結束之後,都能活著講講自己為這次任務做出了什麼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