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阿姨披了件厚衣服從床上爬起來,村子裡的供暖相比較城裡的還是有些差距,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冷的厲害。
王阿姨每天早上都會起來做早飯,尤其是秦溪望和星野望月回來之後,對於做飯這件事情王阿姨表現的就更加積極了,不僅僅每天做的菜的數量變多了,質量也比隻之前好了很多。
可當她來到廚房,卻發現星野望月也在廚房裡忙活著,一直開著煤氣灶,使得廚房的溫度要比其他房間暖和一些。
“小星野,怎麼起得這麼早啊?”王阿姨走進廚房,看到星野望月正靠在廚房的牆壁上盯著灶台。
星野望月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王阿姨走近,她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看向王阿姨笑著說道:“嗯,睡醒了,就想著做點東西等你們醒來吃。”
王阿姨盯著星野望月那張精致的小臉,即使她的表情看起來很開心,但是活了這麼多年的王阿姨還是看出了隱藏在那笑容下的憔悴:“你是在心疼秦溪望那小子是吧,明明是大年三十,卻還要被叫去加班。”
星野望月愣了一下,昨夜的一夜無眠,直到天還沒亮的淩晨時分,秦溪望悄無聲息的離開,她一直都裝作自己在睡覺。可能秦溪望也是這麼覺得的。
但是實際上這一整夜,星野望月都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的。她好歹也跟隨瀧望月在黑納斯學院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很清楚黑納斯學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在休假期間被突然召回的,除非是出現了一些很棘手無法解決的情況。
然而昨天突如其來的任務,被召回的不僅僅有秦溪望和瑾望月,甚至聽秦溪望的意思,楊拓海也被召回了,可想而知這次出現的麻煩有多棘手,而最主要的事情是,這次的任務還是奧斯丁這位黑納斯學院院長直接下達。
可王阿姨當然不會知道秦溪望去做什麼了,麵對王阿姨的關心,她也隻是乖巧地笑笑然後說了一句:“嗯,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一起過年,本來以為能年後再回去的,沒想到現在就回去了啊。”
王阿姨輕輕摸了摸星野望月的腦袋,就如同一位母親愛撫自己的孩子一樣:“哎,你們這代年輕人,還真是辛苦啊。我們也是沒什麼能力,要是真有能力,肯定不會讓溪望這孩子為了這點加班費連個年都過不消停。”
星野望月輕輕搖頭:“你們把秦溪望好好養大,對他就算是足夠的好了,像我們這樣的孩子,能活著長大就已經是被格外照顧了。”
星野望月從容地說出這樣的話,使得王阿姨一陣心疼,她伸出雙臂輕輕環繞住星野望月,可又怕星野望月覺得自己冒昧並沒有觸碰到星野望月的身體,兩個人就保持了這種奇怪的姿勢。
倒是星野望月率先抱住了王阿姨,讓王阿姨一時間又驚又喜,最後兩個人就這麼抱在了一起。王阿姨輕輕拍打著星野望月的後背,在孤兒院乾了幾十年的活,王阿姨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這些孤苦無依的孩子們那“認命”的表情。沒有一個人生來就應該比彆人過的可憐。
就算是武競,王阿姨也為他現在的良好生活感到開心。
“王姨您去休息吧,早飯馬上就做好了,到時候喊你和院長一起來吃。”
王阿姨也沒有拒絕,星野望月做完了早飯,並且和院長和王姨一同享用,那之後她便進入了一個人在院子裡發呆的階段。由於昨夜是三十,大多數人都很晚睡覺,所以今天早上格外安靜。
星野望月嘗試著登上牆頭,可這件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嘗試了兩次,在經曆了差點從牆頭跌落下去之後,最終也隻好放棄,轉而變成了一個人在院子中曬著冬日的太陽。
天氣很好,尤其是早晨的太陽格外耀眼,讓星野望月覺得很舒服。冬日院子裡的樹木也凋零的一乾二淨,上麵覆蓋的冰雪壓得樹枝低頭,靜謐的環境讓星野望月覺得全世界好像隻剩下她自己了。
可她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孤獨感所吞噬,反而她開始思考周遭的一切,開始思考秦溪望一個人發呆的時候都會想一些什麼。
兩個人成為情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並且星野望月自認為自己比較了解秦溪望,她認為,除了處於任務中的時候,秦溪望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思考怎麼賺錢,怎麼賺更多的錢。對於秦溪望來說,錢能帶來的安全感比什麼都重要,這也是秦溪望這麼多年為了生計奔波而帶來的嚴重“後遺症”。
當然,星野望月也不覺得這是什麼缺點,畢竟錢是生活的基礎。可秦溪望偶爾會發呆,在一些特定安靜的環境下,他喜歡一個人發呆看著眼前的一切,那個狀態下的秦溪望是星野望月也看不透的,所以星野望月想要了解秦溪望在那個狀態下的感受,想要知道那個狀態下的秦溪望在考慮什麼,想要更加了解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
嘗試了很久,星野望月也沒有感同身受,或許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無法靜心的人。
一旦安靜下來,她就喜歡“胡思亂想”,她開始思考自己和秦溪望之間的關係,思考自己為什麼生下來之後體質不能強壯一點,要是自己的身體素質好一點,或許當初在被自己父母賣到望月家族的時候,自己就會和瑾望月一樣,被訓練成打手或是殺手,而不是淪為下等家奴。
如果說事情真的按照星野望月想的這麼發展,那麼或許今天能和秦溪望並肩作戰的就不僅僅是瑾望月,還有自己了。
想到此處,星野望月的思緒又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了瑾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