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溪望所說的話,瀧望月沒有表現出任何神情,最終隻是一副我了解了的表情。
秦溪望能感覺到瀧望月的話有些來者不善,不過現在的他想要和自己的學生們拉近關係,並且這件事情的著急程度迫在眉睫。所以此時,無論是出於“善意”還是“惡意”的話對於秦溪望來說都是一種機會,秦溪望不能浪費。
隻是回答之後,場麵再次變得一片死寂,而此時,一道黑白相間的身影迅速竄入教室,待秦溪望反應過來,發現竟然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小狗。小狗兩隻前爪扒住秦溪望的腿站起來,尾巴搖晃的厲害,一雙大眼睛也一直盯著秦溪望,看得出來,它似乎非常喜歡秦溪望。
小狗看著很是可愛,可小小的腦袋後麵,竟然是一個皮球一樣的身體,用秦溪望家鄉的話來形容,便是這條狗被“喂穿了”。
秦溪望俯身摸著小狗的腦袋,小狗也更加熱烈的想要貼近秦溪望,而此時一個中年男人進入教室,在看見秦溪望和小狗的互動之後愣了一下,隨後詢問到:“你是今天新來的老師嗎?”
中年男人胡子拉碴,頭發看起來有些油膩,整個人不修邊幅,說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應該是中文,秦溪望迅速的回憶了一下男人的信息:“霍啟肖,國籍中國。三十五歲,身高一百七十一公分。原中國知名京劇表演藝術團表演人員。危險等級:a。犯罪原因,單次殺死十七人,重傷六人。”
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隨和,但是犯罪履曆顯示的卻是與之不符的危險,秦溪望緩緩死神儘量保持笑容的朝著霍啟肖點頭示意:“沒錯,我是今天新來的班主任和中文老師,我叫秦溪望。”
“中國來的老師,太好了。”霍啟肖言語非常和善,“看得出來球球非常喜歡你呢。”
秦溪望愣了一下,隨即很快意識到球球是腳下這條胖乎乎的小土狗:“嗯,我也很喜歡小動物。”
霍啟肖朝著秦溪望咧嘴一笑,然後吹了聲口哨,球球便立刻來到了霍啟肖的身邊,肥胖的身體跳了一下,霍啟肖立刻彎腰將球球抱在懷裡:“我叫霍啟肖,球球把你當朋友,那我霍啟肖就把你當朋友,以後班級裡什麼事情你都能問我。”
聽了霍啟肖的話,秦溪望難免暗自竊喜,寵物真的是和人類的溝通橋梁,要是霍啟肖不是說客套話的話,那麼秦溪望就可以通過霍啟肖了解一下班級內的狀況。
“老霍,真是難得啊,球球竟然會主動和人那麼親近。”一個長頭發的男人突然說話了,他中文很標準,不過卻帶著一些口音。
如果說切爾西是這個班級女生的顏值天花板的話,那麼此時說話的長發男人便是男生的顏值天花板。
一個男人留了一頭披肩長發,可秦溪望卻絲毫不覺得對方娘,反倒是有一種英氣的美感。
“張健凡,國籍中國,22歲,身高一百八十三公分。原港島某中小型幫派打手。危險等級:s。所犯罪行:與另一幫派惡鬥,重傷對方幫派十二名職業打手,致對方幫派七名職業打手死亡。”
其實這些學生的資料中,有不少之前教授過他們的教師留下的評語,其中張健凡的一條教師評語,秦溪望記得尤為清楚:“並未係統化的學過任何格鬥術,純粹的街頭打架天才。”
“球球最喜歡親近好人了,當然,除了我,我不是好人我清楚。秦老師一定人不錯,你們對待老師稍微的客氣一些啊。”霍啟肖言語之中透露著真切的對秦溪望的喜歡,這一點秦溪望能感覺得到,能在上班第一天,就獲得了一個學生的喜歡,秦溪望已經非常知足了。
“可好人在這個地方一般都待不長久。”這次說話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女人,女人一副外國人的容貌,應該屬於拉丁裔。
“卡恩,來自亞洲中西部的小國。三十歲,身高一百六十六公分,危險等級:b。原國際非法雇傭兵。”
卡恩的體型在女性中尤為健壯,而且虎口全都是老繭,應該是常年持槍導致的。
對於卡恩的話,秦溪望並未在意,可能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畢竟以惡製惡是黑納斯學院的宗旨,教室也必須要達到一定的惡才有可能壓製住這裡同樣是惡人的學生。可秦溪望偏偏不信這個道理,十幾年對老師這個職業的向往,他認為老師應當是一個神聖的職業,也應當能有更好的方式育人,即使對方曾經是犯人。
“我不知道各位以前經曆了什麼,或者說遇到了什麼樣的老師,我在日後的過程中會試著了解的。但是我希望我能改變大家對老師的看法,或者說讓大家嘗試新的相處方式。或許大家覺得我這是客套話,但是在接下來的相處過程中,我會儘量讓大家對我有一定改觀的。”
這都是秦溪望昨天想到的話術,多年的學習生活讓秦溪望知道了預習的重要性,今天之所以這麼遊刃有餘,除了一部分運氣成分外,更多的就得益於昨天他便已想好了應對各種情況的話術。
“可是老師,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換了一個班主任嗎。”整個教室裡看起來最年輕的女生舉手說話了,她帶著一個類似哈利波特一樣的圓框眼鏡,黑眼圈很重,眼神黯淡無光。整個人有一種頹廢的感覺,一條腿搭在椅子上,另一條腿則蕩在桌子下麵,她也穿著黑納斯學院的短裙,裙下景象乍現,可她卻絲毫不在意。
這算是秦溪望最想要關注的一個學生了,不過沒有其他特殊的原因,而是因為這個學生年僅16歲。
“烏蘭妮,國籍美國,16歲,身高158公分。危險等級:c。原本是高中生。所犯罪行是她入侵了市政大樓的網絡,並且散布了一個政府官員的不雅照片。”
這算是唯一一個年齡段接近小學生的學生了,秦溪望覺得和她溝通一定會比同其他人溝通更輕鬆。
並且對方率先提出了一個有延展性的話題,秦溪望立刻順水推舟的說道:“這方麵倒是沒有人告訴我,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我會認真聽的。”
“死了,身上從頭到腳中了十二槍,其中三槍爆頭。”烏蘭妮並沒有回答秦溪望的問題,反倒是她旁邊的一個骨瘦如柴的年輕男人接上了這個話茬,“最慘的是有一槍是gn6山貓狙擊步槍打在了腦袋上,整個頭都炸開了,大腦飛了一地。”
沉默,場麵死一樣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