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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之前進過兩次這個湖。
第一次是被鬼校花抓進電影裡,他在湖裡遊了一段。第二次是他潛入湖底,把服務員尤月拉出來。這兩次都沒觸碰到另一個世界的門,但並不是毫無益處。
這個島上的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且超出想象的深。正常人在水下也就能堅持幾分鐘,在幾分鐘內想在這樣的湖底找到通道太難了。
有了前麵兩次經驗,夏白可以確定他們被鬼校花拉上來的地方,和尤月自己從電影幕布進來的位置,大概在同一處。
夏白相信這場遊戲裡所有玩家都打不過的鬼校花,她的能力自然不是普通鬼能比的,她應該能感知到那個地方的大概位置,在她多次伸手抓人的地方,也就是他們進來位置的周圍。
這些在夏白墜入湖中之前,他就想清楚了,所以在墜入時,他對郭洋和馬同峰說“跟著我”
夏白跳入湖中後,將下沉的二娃抓了過來,拖著他快速向目的地遊去。
郭洋和馬同峰沒有任何猶疑地跟上他。
他們身後,淩長夜也跟了上來。
淩長夜身後是一個個死屍。
目的地附近什麼都沒有。
隻能看到一片幽深的灰綠水草,在黑暗的湖底搖擺,湖底的濕泥裡不知沉積著什麼,渾濁腥臭。
郭洋快要承受不了了,胸腔憋得發疼,嘴裡溢進了很多水。
大概每個從遊戲裡出來的玩家都會自發地去學點防身技能,就像他原本不會遊泳,從一個有河的副本中出來後,立即去學了遊泳,可他剛學沒幾天,這也太折磨人了。
馬同峰竟然比他能堅持。
夏白也看著沒什麼事,他還向最深處遊了過去。
身後的淩長夜一隻胳膊超過了他。
郭洋“”
這命不要也罷。
郭洋拚了命地跟著他們向湖底深處遊,他不明白這湖底怎麼這麼深,深得好像聯通了海島下麵的海洋,在他終於要堅持不住時,看到夏白的身影消失了。
像是經過了海底隧道,遊過來之後卻看到了天光,再向前,夏白浮出水麵,帶出了一個憋紫的小腦袋,接著是淩長夜、馬同峰和郭洋,一個個沒什麼感覺的死屍。
大口粗重地呼吸著,他們睜開濕漉漉的眼皮看向四周。
他們還在小島上,還在湖裡,乍一看他們還在原地,可是小島上右邊的森林鬱鬱蔥蔥,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遠遠可以看到,上麵島民居住區有人的身影。
他們立即就明白了。
他們成功了。
沒有人大聲說話,還是夏白在最前麵,他們和被鬼校花拉進海島時一樣,遊泳到他們最初隱身的樹林基地。
郭洋把濕漉漉的頭發捋到後麵,打量四周,“幾乎一模一樣。”
馬同峰“這就是更真實的世界”
“應該就是了。”郭洋開心地說“終於讓我們找到
了,多虧夏白。”
夏白搖頭,“我隻是有一個不能確定的猜測,是淩隊長帶我們挖墳找屍體,我才肯定了一些,我們才有了找真實世界這個方向。”
他心裡確實是這樣想的,他的猜測其實很不確定,沒有足夠證據支撐,淩長夜帶他們挖屍才是關鍵,正好補充了他模糊猜測的證據支撐。
淩長夜可能早就知道了,他沒說而已。
夏白渾身濕透,綠色的襯衫貼在身體上,身形的清瘦挺拔一覽無餘,連少年獨有的骨骼脈絡都能看見。
他說著話時,低頭擰襯衫的水,頭發上的水珠滴到後頸突出又圓潤的頸椎骨上,順勢向下流,浸水的皮膚在綠色襯衫之上,反射著陽光,白得耀眼。
淩長夜視線不經意掃過,聽到二娃打噴嚏,看了過去,看到二娃正垂著小腦袋小小地打著噴嚏,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郭洋聽到噴嚏也緊張地看了過去,“咦,二娃,你的兩個寶貝梨呢。”
二娃腦袋垂得更低了,周圍的小草都好像蔫噠了。
“”
這個世界的梨子還沒被摘過,夏白輕鬆踮起腳尖又給二娃摘了兩個,隨時隨地刷好感。
二娃兩個兜兜又鼓了起來,人也一樣,不蔫噠了。
郭洋大膽趁機伸手,摸了摸小偶像的額頭,“目前沒有發燒。我們還是快點去看看怎麼回事吧,早點離開這裡。”
他不知道攻堅隊的人是怎麼做到帶二娃來回進遊戲的,連他這個不用負責的旁觀者都心驚膽戰的,生怕二娃出點問題,恨不得現在就把他送回有專業養護團隊的遊管局。
淩長夜手裡憑空多出一個毛巾,把毛巾扔到二娃頭上,“等下,我去換個衣服。”
“”
這麼講究的嗎
夏白現在知道他風衣從哪裡來的了,不是搶的島民的,島民沒有這種質感的風衣,應該是他有什麼儲物空間。
淩長夜沒用很長時間,四五分鐘就從遠處回來了,他煥然一身,那個破碎的白襯衫被換成了藍灰色新襯衫,很寬鬆,一隻袖子空蕩蕩的。
他的一隻胳膊又沒了。
黑色褲子和運動鞋也是新的,不見一滴水,乾燥清爽。
另外四人原本不覺得什麼,看到這樣的他,開始覺得身上濕漉漉的難受了。
恐怖遊戲裡還可以這樣嗎
二娃看到夏白的視線,小心地靠近他,用毛巾一點點蹭他衣角的水滴。
淩長夜掃了一眼,“走吧。”
二娃立即抱緊毛巾轉過身。
郭洋“好,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幾人熟門熟路地在森林裡穿梭,走到接近居住區的地方。
這裡有他們熟悉的土屋,外麵還有幾個帳篷,有幾個人在周圍來來往往,搬運桌子、烤架等東西,一派忙碌熱鬨的景象。
“看那裡兩點鐘方向”即便郭洋把聲音壓得很低,也能聽出他的
激動。
夏白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校花。
電影裡的校花高冷美麗,變成鬼後,她陰冷沉默,而此時的校花,有點小心翼翼的,跟對麵人說話時,臉上帶著一點討好。
電影裡的校花是個富家女,穿著火辣時尚,這裡的校花穿了一件用力過猛的宮廷風襯衫,又穿了一條綠色格子褲,腳上的運動鞋已經開膠了。
接著他們又看到了電影裡被他們挖出一隻手的女生,大大的眼睛裡滿是驚喜,正不停地拿著手機向四處拍。
有個扛著鏡頭的人走到她身邊,她立即鞠了個躬。
郭洋說“這是片場。”
夏白沒見過片場,馬同峰也一樣,他們都看向郭洋。
郭洋被他們兩雙眼看著,咳了一聲,問夏白“你沒見過片場啊”
夏白點頭。
郭洋抬了下下巴,“我常見,片場就是拍電影電視劇那些東西的地方,他們應該是在拍電影。”
他視線在片場掃了一圈,說“可能就是在拍我們看的這部荒島逃生。”
夏白和馬同峰愣了一下,他們是沒想到更裡的世界是這樣的,但是轉而一想又很合理,相對於電影裡的世界,拍攝電影的世界確實是更本真的。
淩長夜盯著這個熱鬨的片場,目光平靜,“既然是拍電影的片場,不是應該有電影劇本”
“對啊”郭洋眼前一亮,“再沒什麼比劇本更清楚電影故事了。”
不過,郭洋現在也知道了,“遊戲任務不是單純要我們找電影本身的故事,我們估計隻能拿來當個輔助,看看原本的電影到底要拍什麼故事。”
他觀察著這個片場,“有些大導演有禦用班子,劇組很大,井井有條。但這個看起來像個臨時組建的草台班子,又在一個外人很難進來的島上,剛開始籌備現場的樣子,我們完全可以混入其中,假裝場務去偷劇本,套消息。”
他看起來確實挺了解的,淩長夜說“你來安排一下”
郭洋懵了一下,“我嗎”
偶像竟然讓他安排
他激動地說“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安排”
馬同峰知道這是電影拍攝現場,沒有真正野蠻暴力的島民,校花她們也還沒變成鬼,也不覺得害怕了,“有什麼臟活累活都交給我。”
他僅憑著看過的電視劇,問“我們要打暈兩個換上他們的衣服嗎”
“”郭洋說“那樣更容易暴露,他們可能認不清劇組所有人的臉,但每一個人肯定都有認識的人,遇到熟人不就暴露了嗎”
“我們就直接用什麼身份混進去。”
他想了想,“劇組最好用的一個身份是茶水工。茶水工不引人注意,又很好接觸到劇組的每個人。現在他們正在熱火朝天地準備現場,拿杯水過去給他們就行。”
沒有恐懼的威壓,郭洋的思路很清晰,“最重要的是演校花的女演員,誰去接觸她呢”
淩長夜視線偏移到夏白身上,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到智力活動的跡象,“我提議夏白去,他身上沒有讓人心生防備的氣質。”
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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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強烈。郭洋看著他連連點頭,“對對對,就讓夏白去。夏白你要去套話知道嗎”
夏白“我不太會套話。”
如果藺祥在這裡一定會重重點頭,彆說讓夏白套話,他們討論八卦的時候,他都聽不進耳朵裡。夏白就沒進行過這項活動。
“你看她,不隻她。”淩長夜說“像不像從一個不怎麼樣的學校畢業,剛進入大公司職場的新人總想做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做什麼,這時候有個同事過去,她們什麼都能說,是最好騙的時候。”
夏白看著呆呆的,但身上自有一股寧靜的氣場,她們會想靠近,再加上他不讓人設防的氣質,最合適不過。
夏白不是很確定地信了。
郭洋說“那老馬當搬東西的場務,淩隊長淩隊長去當投資人,但不要去導演身邊。”
“電影投資人一般還挺多的,很多場務都不認識,您很適合。”
海島上天氣炎熱,風也大,他們幾個人身上的襯衫、t恤差不多都乾了,但還是沒有淩長夜得體。
郭洋一眼就認出了,淩長夜襯衫上鎖骨處不起眼的小扣子,是冰種藍翡,顏色如宇宙中的深藍星空,種水又如陽光下剔透的海水。
自帶歲月感和古典感的翡翠,在他身上不老氣不張揚,低調地與他的氣質融為一體,懂行的不懂行的都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種鬆弛的貴氣。
那是當然,想到他現實世界裡的身份,郭洋覺得沒人比他更適合當一個錢沒地方花的閒公子了。
“至於我。”郭洋說“我就給你們打掩護,誰那裡出現問題就我就去救場。”
他就這麼安排了,其他人沒有異議。
把二娃放到隱蔽的地方,讓頭頂馭屍符的死屍陪著他,四個人開始行動。
夏白按照郭洋說的,趁著沒人的時候,走進最外麵那個草屋,這個草屋就是茶水間。他進去端了兩杯水,在片場角落找到演校花的女演員,呆呆遞給她,“您需要水嗎”
原本蹲在地上的校花忙站起來,雙手接過水,“謝謝,謝謝”
“您可彆客氣,我是劇組的茶水工,就是為您服務的。”夏白麵露羨慕他也不知道露沒有露出去說出他剛才已經打好腹稿的台詞,“您可是主演,好厲害啊,我從小就想當一名演員,你是我羨慕仰望的對象,可我這樣”
說著,他低下了頭。
校花演員看他呆呆的臉部表情,一下就知道他為什麼低落了。
見他這麼失落,她非常無措,抬了抬手又收回,抓了抓膝蓋上的褲子,“你一定有機會的,連我這種什麼不懂的農村女孩都有機會,我以前也沒想到我也能當演員的。”
“嗯”夏白抬頭,“那你是怎麼當上主演的可以說
嗎”
夏白問得僵硬,但正如淩長夜所說,這個來自農村的女孩急於融入這個對她來說遙不可及的環境,又遇到夏白這樣一個看著就讓女孩心生憐愛的弟弟,沒有隱瞞地跟他說了。
“抱歉哦,我也沒什麼途經和方法能告訴你,我隻是個來自農村,高中都沒上過的丫頭,是導演他們給了我這個機會。”
夏白茫然“你在村裡,導演是怎麼遇到你的”
校花演員說“導演特彆認真,他去我們村裡選角。”
夏白抓住關鍵,“導演怎麼會去村裡選角”
“這個電影好幾個角色會很辛苦,導演又想拍一部真實的電影,每一個鏡頭都不想用替身,好多明星可能不樂意,所以導演就去村裡找能吃苦耐勞的新人演員。”
校花演員眼裡的光很亮,“吃苦算什麼呢,我們最不怕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