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煙兒被拎得不上不下,手腳無法使力撐住身子。
衣襟和柳湛的手勒得她憋紅了臉,幾乎要無法呼吸了。
她隻能雙手抓著柳湛的手腕,勉強借一點兒力,讓自己能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夫……夫君,妾是冤枉的!”
“那大夫怕是受了喬家的指使,故意來汙蔑妾的!您想想,妾三番四次指證喬家有不臣之心,現在卻隻是被禁足在家,他們豈能讓妾過得舒心?”
“夫君,您……您可不要被女乾人蒙蔽,以致我們夫妻離心啊!”
柳湛聽著她的一番自辯,目光晦暗不明。
翻湧的情緒太過複雜,以致於方煙兒根本無從判斷,他到底有沒有把這番話聽進去。
看到她漸漸停了嘴,柳湛才勾唇一笑。
“說完了?”
“那我就再換個人來,看你還有什麼說辭。”
他再度揮手,這回被帶上來的,卻是方煙兒的貼身婢女秋蟬。
秋蟬是被人架上來,直接癱軟在柳湛腳下,渾身抖成一團,顫抖地說:“老爺饒命!婢子確實是受了方姨娘的指使,給大夫塞了百兩銀票。”
“買通他偽造假孕事實,那些皇後娘娘和老爺賞賜的安胎藥,也是婢子偷偷處理掉了。婢子知罪!”
“但這些都是方姨娘指使的,婢子不敢不從,還請老爺饒命啊!”
方煙兒死死盯著秋蟬,不敢相信她居然敢背叛自己。
再對上柳湛似笑非笑的眼神,方煙兒隻覺從心底透出一股寒意,整個人都被凍得涼透了。
怎麼會,夢境中她跟柳湛恩愛情深,甚至不惜為她對抗喬家,還冒著激怒皇上的風險,為她處理了很多棘手的事。
可現在,他居然處心積慮地在挑她的錯處,想要治她的罪?
“不說話?還是在想該如何繼續狡辯?”
柳湛的話,打斷了方煙兒的思緒。
他目光森然冷漠,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方煙兒能從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卻看到不他對她的一絲情意。
“夫君,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是嗎?”
她淒然地問。
“欺君之罪,當誅九族!你設計讓我輕信了你的謊言,有沒有想過我會被你牽連,獲罪於陛下?”
“有沒有想過,我柳家,會因為你滿族儘滅?”
柳湛證實了方煙兒對他的欺騙後,滿心的怒火和殺意,恨不得當即就把她碎屍萬段!
他收緊五指,從揪著她的衣襟,變成了掐住她的脖子。
方煙兒強烈地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她開始拚命掙紮著哭喊起來:“夫君,妾不是想要害你,而是隻有妾才能助你成事!”
“如果不跟妾聯手,夫君你絕不可能輕輕鬆鬆扳倒喬家,更彆說,彆說之後還要成就大業!”
“夫君你再信妾一次,妾說得都是真的!”
“妾跟你會有個貴不可言的孩子,出生時即天降祥瑞!”
“那會是你將來成事的民意基礎,可夫君您一直對妾不冷不熱,甚至都不怎麼……不怎麼碰妾……”
“妾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
方煙兒一介弱質女流,力氣上與柳湛根本無法相比。
她掙紮半天,也沒能讓柳湛的手勁兒鬆開一點兒。
反而是被他狠狠地摜倒在地。
“不得不說,你確實長了一張會花言巧語的嘴,但你以為還能繼續欺騙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來呀,把她送進地牢嚴加看管!決不許任何人擅自接近她!”
立刻有侍衛上前,架起方煙兒就要拖走。
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