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荼粟的眼神很危險,荼粟伸出了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宮涼嵐的脖子上。
指甲突然變得又細又長,她說,“我能找你借個東西嗎?”
宮涼嵐被突如其來掉下來的荼粟嚇到了,看著荼粟修長且冰冷的指甲劃過他的脖子時,宮涼嵐隻感覺到一股殺意。
她要殺他嗎?!
這是宮涼嵐最直觀的感想,荼粟的眼神似乎也在書寫著一切,宮涼嵐隻看到了荼粟眼底的深邃,深不見底。
他看一眼,猶如落入無儘深淵當中,再也爬不出來,到底是有多痛苦,才會擁有這樣的眼。
宮涼嵐同樣知道這無名小鬼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可憑什麼,就憑她的眼睛之中充滿的痛苦不安,以及絕望嗎?
他憑什麼要給一隻鬼陪葬,他可是堂堂皇帝,失去了記憶的宮涼嵐再也不記得荼粟,再加上被荼粟強行壓製的記憶,導致於他有點兒厭女症。
“不借,但朕也想找你借個東西。”
宮涼嵐冷漠地掃視了荼粟一眼,狠狠地甩開了荼粟放在她脖子上的手,眼裡充滿了一絲絲的狐疑。
這無名小鬼是誰,又為何想要殺了他了,荼粟卻對於宮涼嵐的冷漠莫名地停頓了下。
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和涼昕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的冷漠。
荼粟眼底的情緒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但是卻躲過了宮涼嵐,不讓她發現一絲一毫的變化。
“哦,那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想要和我一隻區區的無名小鬼借什麼,似乎我除了這條命之外,沒有什麼可給你的了。”
荼粟掀了掀眼簾,是啊!她也隻剩下這條命了,她沒有心了,也沒有情感了。
“我要你的人。”
宮涼嵐用了短短五個字說著,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他看得出來這無名小鬼有故事,他對她感興趣。
“我嗎?行啊,若是皇帝陛下不怕的話,我把我自己借給你宮涼嵐。”
荼粟輕輕勾起了笑容,隨後默默地看著宮涼嵐,那笑容卻充滿了無限的危險。
“朕怎麼可能怕呢?鬼,遠遠不比人心可怕。”
“是啊!你從來都不知道害怕是什麼,皇帝陛下是無所不能的。”可我怕啊!!
荼粟肯定道,那話裡的誇讚卻讓宮涼嵐並沒有趕到一丁點的讚美,倒是話語中的諷刺顯而易見。
可荼粟卻不理會她了,而是默默地拿著她手中的棒棒糖,光明正大地靠在椅子上,似乎一點兒也不怕外麵刺眼的陽光。
宮涼嵐眉眼微微一挑,輕笑出聲,“據說鬼都是怕陽光的,莫非你不怕。”
“怕光的都是心懷鬼胎之人,我可很渴望光,隻是抓不住而已。”
荼粟默默地看了一眼宮涼嵐,眉眼微微有些黯淡,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是嗎?確實光一點兒都不好抓住啊!!就連觸碰,有時候都觸碰不了。”
“有的人,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抓不到他心中的光。”
宮涼嵐看著荼粟,很確定地點點頭,就連失去記憶的他,也不知道他的光是什麼,更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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