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是很難過的事情,夏澤昕和荼粟沒有哭泣,隻是眼眶都紅了。
沒有說話,對視之中仿佛已經說了千言萬語一般。
荼粟曾經看過一句話,說,“有的人,命運讓我們離彆,但在心裡,他早已成了永恒。”
或許,在此時此刻的荼粟心中,夏澤昕成為了她生命中特殊的永恒。
而在夏澤昕心中,荼粟不僅僅是永恒,還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看著軍綠色的越野車越來越遠,從未有過衝動的荼粟,第一次在車子離開後,跑了上去。
她沒有等到夏澤昕離開前,因為她怕夏澤昕看到,本來夏澤昕就不想要離開,若是讓夏澤昕看到,恐怕夏澤昕就不會和自己的父母走了。
不知道為何,荼粟覺得自己好像是失去了什麼似的,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夏澤昕的離開,好像是將荼粟的心也帶走了一塊。
荼粟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好久好久也沒有停下來,知道跑累了,昏倒過去,才被送回了家中。
當天,荼粟便發起了高燒,並且失去了有關於夏澤昕的全部記憶。
隻是她經常做夢的時候夢見到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身影,卻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樣子。
同時,荼粟心中卻一直記著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必須在十八歲去京都醫大。
而在荼粟發燒的半個月後,這裡發生了地震,但是好在沒有人員傷亡。
而荼粟一家也因此全部搬離了這裡,荼粟買人參的錢,還有夏澤昕給的錢和票,夠一家人生活一輩子了。
……
而荼粟原本的家,也變成了一片廢墟,就連夏澤昕第一份信,都沒有收到荼粟的手中。
而坐上車子的夏澤昕沒有回頭,隻是看著手中的保證書,他怕自己回過頭,那就再也忍不住了。
離開這裡的夏澤昕一次次的沉迷研究之中,飯菜都不怎麼願意吃。
若是夏澤昕的母親不提起荼粟,恐怕夏澤昕都不會喝一口水的。
有空的時候,夏澤昕就會選擇寫信給荼粟。
電話在荼粟那邊是沒有辦法的,因為那裡太窮了,沒有人買得起電話。
隻是,那一場地震到來的時候,夏澤昕害怕了。
因為他沉迷於工作,再加上沒有人及時通知他,因此夏澤昕知道的時候很晚了。
夏澤昕那時候知道了,不管不顧跑到了那裡,隻是卻剩下一片廢墟了。
荼粟他們一家人離開了,而他,隻是坐在那片廢墟中不知道該在做什麼。
淚水慢慢劃過了八歲小孩那俊美的臉龐,但是卻沒有澆滅夏澤昕內心的傷痛。
那一次,夏澤昕恨自己的父母沒有通知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離開,恨……
夏澤昕苦苦坐在那邊三天三夜,一滴水沒有吃,一粒米沒有碰過,就這樣哪怕在虛弱也沒有選擇離開了。
夏澤昕知道,荼粟他們沒有死,因為有幸存者說過他們一家人離開了。
可,夏澤昕也知道了那一次他離開之後,荼粟追著穿襪子跑,然後累暈過去,那是跑了多久才會累到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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