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駕崩了。”
秦牧看他一眼,不緊不慢道:“京城傳來消息,陛下操勞朝政,半道崩殂,太子正在治喪,舉國皆哀。”
延豐帝心頭微震,似笑非笑道:“我已經駕崩了真是朕的好兒子,好兒子……天策將軍他們如何是否還活著”
秦牧準備藥材,煉製靈丹,道:“霸州城外的那一戰,我天聖教的人隻救皇帝,你走了之後他們便掩旗傳送走了。天策上將、上卿、司徒、司空他們被擒住,道主和如來不曾痛下殺手,而是將他們拿下交給了太子。他們是大世家之主,在京城有著很大勢力,太子登基還需要這些大世家的支持。陛下放心,他們死不了。”
“朕的好兒子啊……”延豐帝歎道。
天策上將等人的勢力太大,占據了京城大半的勢力,掌握著兵權和朝野中的其他勢力,太子要登基便需要他們的支持。
“國家不可一日無主,太子殿下登基,應該就在三月初,三月初六黃道吉日,太子應該會在那時登基。有道門和大雷音寺支持,他成為皇帝是穩穩的事,誰敢反對,抄家滅門。”
“國師何在朕也不至於落入如此田地。”
“國師新婚出遊,至今依舊沒有消息。我這次出門,還見到了不少探子,在搜尋陛下的蹤跡,據說太子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秦牧催動魔影幻魔功和法天芥子功,鑽入他的神藏中,在靈胎神藏中將靈丹藥力催發,隻是藥力在靈胎神藏化去,卻沒有將靈胎神藏修複,收效甚微。
秦牧皺眉,換了幾種靈丹,同樣效果甚微。
秦牧化作一道黑影從延豐帝眉心中飛出,落地現出真身,踱步走來走去,突然道:“陛下,你的傷很難醫治。身上的傷,甚至你魂魄的傷,我都可以治愈,惟獨神藏的傷我治不了。我藥師爺爺應該可以治療,陛下是否願意與我去大墟”
延豐帝心中生出希望,道:“這位藥師是”
秦牧遲疑一下,老老實實道:“玉麵毒王。”
延豐帝臉色鐵青,悻悻道:“玉麵毒王”
他是皇帝,太後娘娘是他的娘親,然而玉麵毒王卻與太後娘娘有著不清不楚的瓜葛,藥師的真麵目沒有被揪出來時叫做玉麵郎君,情人滿天下,甚至有些譽滿江湖的道姑師太都與他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乾係。
延豐帝自然知道這件事,隻是不方便說什麼,倒是曾經命人暗殺玉麵毒王,乾掉太後娘娘的麵首。藥師被逼得躲入大墟,其中也有他的功勞。
讓他去見玉麵毒王,他心中一千個不樂意。
“秦愛卿,我不去大墟。逆子將要登基稱帝,壞我二百年變法,不能讓這份基業毀於一旦。”
延豐帝沉聲道:“我們去京城!”
秦牧心頭微震,瞥了他一眼:“陛下確定要去京城”
延豐帝點頭:“京城是龍脈所聚之地,我靈家的九龍帝王功在那裡修煉事半功倍,說不定可以借九龍之氣重鑄神藏。朕與國師的心血,不能白費!隻要朕回到京城,便可以廢黜逆子!”
秦牧思索片刻,笑道:“得罪。”說罷取出一口殺豬刀,將皇帝的皇冠摘了,黃袍扒了。
延豐帝臉色大變:“秦愛卿,你做什麼”
秦牧按住他的頭,殺豬刀嗤嗤作響,過了片刻,延豐帝頭頂光禿禿的,一根頭發也沒有留下。
秦牧又取來幾炷香,點燃了,衝著延豐帝的頭皮摁下去,延豐帝吃痛,頭皮被燒得滋滋啦啦作響,多了幾個戒疤。
秦牧打量一番,笑道:“善哉。還需要一套緇衣芒鞋,再加上念珠。還有胡子也要刮了。”說罷,將皇帝放倒,將他的胡須剃得一乾二淨。
延豐帝大怒,卻反抗不得,過了片刻便清清爽爽,被秦牧打扮成一個黃袍大和尚,從前那個不怒自威的皇帝不翼而飛。
秦牧又取來畫筆,調了墨色,在延豐帝臉上塗塗畫畫,延豐帝還要反抗,被他直接封印住,隻得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任由他擺弄。
秦牧畫罷,取來一麵鏡子放在他的麵前,笑道:“陛下還認得自己嗎”
延豐帝向鏡中人看去,看到一個中年和尚,一道刀疤從左眼拉下來劃過鼻梁,經過右腮直達右耳下,端的是一個凶神惡煞的病和尚,給人一種閒時吃齋念佛惡時殺人放火的感覺。
秦牧將刀囊取下,背在延豐帝身上,延豐帝悶哼一聲,被壓趴在地,動彈不得,叫道:“骨頭,朕的骨頭要被壓斷了!快拿走,我喘不過……氣……”
“我忘了,陛下現在修為被廢,身子骨也不如從前。”
秦牧連忙將兩口殺豬刀取走,到房外取來木板,雕琢了兩口木刀,刷上鐵漆,黑白分明,又弄了個刀囊,將兩口木質殺豬刀背在延豐帝身後。
秦牧打量一遍,笑道:“陛下現在可以隨我一起出門了。”
延豐帝抽出兩把木刀,氣鼓鼓道:“秦愛卿,你如此捉弄朕,朕要殺你的頭!腦袋伸來!”
秦牧探出腦袋,笑道:“陛下,請。”
延豐帝狠狠砍了兩刀,累得喘不過氣來,秦牧將殺豬刀遞過來,道:“陛下可以用真刀。”
延豐帝兩隻手提著刀柄,卻死活提不起來,氣得將刀扔在地上,怒道:“你的頭先且記下。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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