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豐帝連忙將饅頭放下,麵色肅然,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過了片刻,延豐帝道:“朕想問一問他,這些日子他到底去了何處!”
秦牧將他抱起來,放在龍麒麟背上,然後縱身躍起,站在龍麒麟的腦門上。
龍麒麟腳踏火雲,奔騰而去,延豐帝被吹了幾口冷風,連打噴嚏,秦牧突然周身燃起熊熊火焰,延豐帝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龍麒麟奔行了兩日,秦牧示意這頭異獸降落,來到一片山中,這裡熱氣騰騰,穀中有霞光飛起,不斷向上蒸發,又散在空氣中。
“神光!”
延豐帝麵色凝重,嗅了嗅空氣,道:“血腥氣。這片山穀中有神血!”
秦牧帶著他走入山穀中,果然看到一片血湖,血湖旁邊是一個木屋,木屋後麵是一條小河,河水被神血烤得有些溫熱,一個身著雪白貂裘的女子小腹微微隆起,站在河邊。
她腳邊是個中年男子,拿著一個棒槌,正在石板上錘打衣裳,男子身邊放著一個竹筐,竹筐裡是洗好的衣裳。
秦牧從龍麒麟背上跳下來,延豐帝也從龍麒麟背上跳下,卻立腳不穩,噗通一聲大字型趴在地上。
那一對男女聽到聲音,回頭看來,秦牧麵帶笑容,走上前去。
“你也不扶朕一把!”延豐帝爬起來,慌忙跟上。
那中年男子放下棒槌,在衣襟上擦了擦濕漉漉的雙手,站起身來與那女子站在一起,麵色有些蒼白,笑著看向走來的秦牧和皇帝。
“國師!”
延豐帝腳步越來越快,正要衝上前去興師問罪,突然注意到延康國師的胸口冒出血跡,臉色也很不好看,不由心頭大震,落淚道:“朕的國師,何至於落到這等田地”
延康國師迎上皇帝,也注意到他修為儘失,心中惻然:“陛下又何嘗不是如此”
那女子連忙道:“你也有傷在身,不要亂了心神。”
秦牧愕然,延康國的兩大最強者,竟然都受了重傷!
“天聖教主見過國師夫人。”秦牧向那女子見禮。
國師夫人看到皇帝的頭光禿禿的,心中納悶,連忙道:“你們彆站著了,到屋裡坐。”
“我離開小玉京後,想要探查天災來源,然後遇到了一尊神,手裡拿著一個葫蘆。”
小木屋中,延康國師淡然道:“天災是從他的葫蘆裡放出來的。他受傷了,我傷得更重,再加上內子有孕在身,於是便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
他說的雖然輕鬆,但可以想象那一戰必然極為凶險!
延豐帝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又看向秦牧,露出詢問之意。
秦牧檢查一番,搖頭道:“神留下的傷,內藏神意,我根治不了,想要根治,須得回村請藥師爺爺出手。”
延康國師道:“我也知道你無法根治,所以沒去找你。我如今傷勢太重,不能回京城,否則必死無疑。我不能讓彆人知道我受傷。不曾想陛下你……”
兩個中年男子相視一眼,突然齊齊哈哈大笑,延康國師笑得咳嗽不已。
延豐帝看向外麵,道:“外麵的血湖”
“那尊神留下的,他很強,受了點皮外傷。”
延康國師胸口的傷又破了,秦牧給他敷了些龍涎,傷勢剛好隨即便被神藏在他傷口中的殘留神通撕破。
這種傷,藥石已經無法醫治了,哪怕是能夠讓人還魂的靈丹也去不了神的神通殘留。
秦牧思索一下,取出啞巴贈給他的那枚劍丸,輕輕催動,劍丸中一道道劍光生長出來,秦牧向前一扣,刺入延康國師傷口四周。
國師夫人低呼,延康國師與延豐帝都沒有動。
秦牧伸出食指,指尖元氣氤氳,有如一個雲團在他指尖旋轉,輕輕點在劍丸上,隻聽嗤的一聲,劍丸中又有一道劍光射出,從屋子裡穿過,插在血湖中。
轟隆——
血湖劇烈震蕩,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連震三聲,劍丸的劍光被震得粉碎,劍丸也變小了一些。
“神醫國手,真是巧妙萬分。”
延康國師讚歎道:“竟用神血威能抵消神的殘留神通。”
秦牧再敷上龍涎,他的傷口終於不再流血,秦牧道:“你體內其他神通我引不出來。陛下,國師,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我把你們送到大墟治傷,第二條便是前往京城。你們選擇一條路罷。”
延康國師看向延豐帝,兩個中年男子心靈相通,異口同聲道:“京城!”
秦牧拔出殺豬刀,將延康國師的腦袋按在桌子上,國師夫人驚呼道:“秦教主,你做什麼”
延豐帝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道:“夫人,你看我便知道了。”
秦牧刀法靈活,眨眼間便將延康國師剃成光頭,然後取來香在他頭上燒了幾個戒疤,然後從饕餮袋裡取出一套黃色僧袍,端的是輕車熟路,笑道:“我多做了一套,便是給國師預備的。等一下,我再給國師臉上畫上半邊臉的青色胎記……”
他弄好延康國師,然後看向國師夫人。延康國師連忙道:“教主,我夫人有孕在身,天寒地凍的沒了頭發……”
“那就做個道姑吧。”
秦牧取來一身道袍,交給國師夫人,突然眨眨眼睛,笑道:“對了,三位要入教嗎我天聖教吃好喝好,若是沒本事還可以教你們一些手藝活,保管餓不死。”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