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這樣的人。”
司婆婆舒了口氣,笑道:“他一定是覺得咱們這裡沒有樂趣了,所以去了過去的宇宙,禍禍那裡的成道者了。死瘸子這麼壞,過去宇宙的成道者這次有大難了!”
她笑得很開心,拍手道:“過去宇宙的成道者給咱們帶來這麼多苦難,也該他們受苦了!活該!瞎子,啞巴,你們說是不是”
她轉頭看向瞎子和啞巴,瞎子和啞巴一言不發,默默的點頭。
司婆婆又嗔怒道:“就是這家夥不辭而彆,讓我有些氣憤!這家夥總是這樣,鬼鬼祟祟的,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從來不留下點音訊,然後就突然間冒出來嚇人一跳!等他在過去宇宙玩膩了,跑回來嚇老娘的時候,老娘一定要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他一頓!”
她故作嚴肅的向瞎子和啞巴道:“你們誰都不許攔我!”
說著,她又笑出聲來:“我揍他的時候,你們也從來沒有攔過我。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既然危機解除,那麼咱們的事情又多了。我去找都天魔王,那家夥昨晚跑得快,躲得遠遠的,我須得去尋他,讓他把遷走的延康人遷回來……瘸子這家夥……”
她搖了搖頭,轉身離去,顯得對瘸子很是不滿。
司婆婆快步離開,腳步越來越快,待到遠離秦牧等人,她的腳步這才漸漸變慢下來。
她躲在山坳的角落裡,坐了下來,突然淚如雨下。
她哭了很久,又振奮精神起身去尋都天魔王。
她知道秦牧不想讓她傷心,因此編造出瘸子去了過去宇宙的謊言,可是她也不想讓秦牧知道自己傷心,因此順著秦牧的謊言說下去,欺騙秦牧,欺騙瞎子和啞巴,也是欺騙自己。
但是隻有在沒有人的地方,她才敢直視自己的謊言,讓自己哭出聲來。
不過,她是知道輕重緩急的人,一直以來她都是殘老村的主心骨,她必須要維持主心骨的形象,不能在殘老村的眾人麵前悲傷。
殘老村的人,看起來一個個都是天資絕代的神聖,心高氣傲,各有所長,但實則他們都是一個個道心傷痕累累的可憐人。
村長如此,瞎子、啞巴也是如此。
他們曾經都是一群失敗者,相互抱團取暖。
他們比其他人更虛弱,更看重彼此之間的友誼友情,倘若自己在他們麵前崩潰了,他們崩潰得會更快,更徹底。
秦牧身邊,瞎子和啞巴在這個時候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拍了拍秦牧的肩頭便帶著殘破的琉璃青天幢離去了。
“琉璃青天幢受損,我們去修補一下。”他們如是說道。
兩位老人帶著琉璃青天幢來到世界樹下,將這件重寶插在地上,展開二十八重諸天,一言不發的勞碌,修整那些破損的諸天重寶。
從這些重寶的破損程度,可以看出昨晚那一戰的慘烈與險惡。
很難想象,秦牧竟然能夠承受得住如此強悍的攻擊。
兩位老人煉製寶物,修補陣圖,乾累了,啞巴提議道:“歇息一會吧。”
瞎子停手,兩人在樹下席地而坐,啞巴取出煙袋,裝滿一袋煙,點了火。
他把水煙袋放在嘴邊,想了想又停了下來,將水煙袋放在身旁的空位子上。
瞎子見狀,沒有言語。
等到這一點水煙自動燃儘,啞巴低聲道:“他抽完了……”
瞎子默默點頭。
幾日後,十萬黑山遷出去的人陸陸續續趕回,黑山中又漸漸熱鬨起來。
虛生花一如既往的代替秦牧接取道露,修補黑山,他是大黑山中最沉穩的人,無論外界發生多麼大的事情,他依舊有足夠的心胸和氣魄完成自己的事情。
藍禦田繼續在樹下悟道,將自己參悟出的東西講給黑山中的眾人,虛生花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後,也會前來參悟,聽他講道。
秦牧偶爾也會過來,聽他們講道傳法,隻是總有些心不在焉。
魏隨風和叔鈞見狀,各自皺眉,卻沒有過問。
時間儘管不存在,但是能夠撫平傷痛的,往往是不存在的時間。
煙兒、南帝和明皇沒有回來,他們各自去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一日,江雲間匆匆趕來,向眾人道:“國師去了黑山外圍礦脈了!”
眾人心中一驚,各自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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