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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心頭一跳,彌羅宮四公子的琴聲!
渡世金船衝入迷霧之中,混沌迷霧難辨方位,但是卻難不倒他,他隻需要查看下方的混沌長河中,第十宇宙的破滅走勢,便可以尋到對岸。
渡世金船疾馳,秦牧按住劍柄,目光閃動。
前方突然迷霧散去,一株道樹出現在前方,樹上掛著幾顆道果,秦牧數了數,有七枚道果。
道樹下,那帝皇裝束的彌羅宮四公子依舊坐在那裡,一手捧著琴譜,一手嘗試著彈奏,隻是始終難以彈出琴譜上的曲子。
渡世金船像是陷入重重的泥淖之中,速度越來越慢,待來到道樹旁邊,渡世金船已經再無法前進。
秦牧趴在船舷邊,右腿站穩,左腿卻踮著腳尖與右腿交叉,晃了晃腿腳,一派悠然。
四公子放下琴譜,眉頭緊鎖,嘗試著調整琴弦,接著又撫琴彈奏,隻是琴音比剛才更加走調,難以入耳。
“這曲律恐怕是無法彈奏,我嘗試了許多種方法,始終難以彈出來。”
四公子歎了口氣,繼續嘗試彈奏,道:“牧公子,你見過彌羅宮主人了他還好吧”
“好得很。”
秦牧笑道:“我與他聊了一會兒,又問他借了一艘船,這才趕回來。”
四公子點了點頭,調了一下琴弦,道:“我算是追隨他比較早的人物,玉京城能夠煉製出來,也有我的一份功勞。那時候,我折服於他的遠見和洞察,一心要輔佐他建造一個可以庇護眾生的神城。他總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一直激勵著我。直到神城徹底建成時,他突然失去了勇氣。”
他抬起頭來,目光落在船上的秦牧身上:“到了第十六宇宙的破滅劫,他厭倦了,倦怠了,對我們說,他的理念可能永遠也無法成功。他沒有試圖帶著我們進入第十七宇宙,而是讓我們各自回到自己誕生的宇宙中,他也回到了最初宇宙。”
四公子輕笑一聲,道:“他是領袖,他的話我自然是聽的,所以我回到了這裡。但是我並不甘心。”
他看著琴譜,眼中流露出溫柔,輕聲道:“這琴譜是我愛妻所留,這世間能夠彈奏出琴譜上的曲子的,隻有她。當年我們的宇宙破滅時,我沒有能力搭救她,看著她葬身在破滅大劫中,一切灰飛煙滅,什麼也沒有留下。我唯一能夠救下的,隻有這譜子。我回到這裡之後,破滅劫已經無法傷我分毫,但我依舊不能救她。”
秦牧靜靜地聽著。
“我住在混沌長河之中,嘗試著去搭救她,卻一次又一次失敗。我嘗試著彈奏她的曲子,也是一次又一次失敗。”
他搖了搖頭:“你沒有聽到過這種美妙的曲調,聽到過,你便畢生難忘。或許縱觀一個個宇宙,能夠彈奏這首曲子的,隻有她一人。我來到這裡,隻為再聽她彈奏一曲,然而就算是這微薄的願望也不可得。所以……”
秦牧揚了揚眉毛,詢問道:“所以”
彌羅宮四公子微笑道:“所以我要前往未來。在未來,我會變得更加強大,直到我強大到超越破滅大劫,超越彌羅宮主人,我便可以回到這裡,將我妻救出。”
他目光中充滿了溫柔:“我沒有什麼野心,我活了七個宇宙年,我站在七個宇宙權力的巔峰,世間任何權力我都品嘗過了,世間任何崇拜,我也品嘗過了。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回到這裡,聽她再續琴弦為我彈奏一曲。這曲調,是品嘗之後便不會忘卻的。”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秦牧身上,淡淡道:“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我需要進入第十七宇宙,我需要不擇手段。誰阻擋我,我便殺了誰。牧公子,你明白嗎”
秦牧輕輕點頭,道:“我明白。”
彌羅宮四公子微笑道:“彌羅宮主人是死了,對嗎”
秦牧驚詫莫名,疑惑道:“四公子何出此言他好端端的,就是有些意誌消沉,你去那裡自己見他便是。為何咒他死了”
彌羅宮四公子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的麵孔,似要看出他是否撒謊。
秦牧不似作偽。
過了良久,彌羅宮四公子笑道:“是我多慮了。我擔心以他至情至聖的性子,會喪失一切動力而心死,聽到他還安然無恙,我便放心了。”
秦牧問道:“那麼,你見過太易了嗎”
彌羅宮四公子挑了挑眉頭。
秦牧道:“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四公子若是見到了他,不妨指點一二。”
四公子垂目,觀看琴譜,調試琴音。
秦牧再度詢問,四公子頭也不抬,道:“他與我有仇,你一直詢問我,是想激怒我,求死不成”
秦牧笑道:“你不愧是做過帝皇的存在,喜怒無常,剛才還說的好好的,現在便突然發怒要殺人。”
四公子淡然道:“你借他來激怒我,削我道心,我豈能不知但是,你對太易又了解多少”
秦牧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