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炭的”鴻飛對武登屹的無知有些不耐煩“賣炭翁知道吧,燒木炭的,陝西沒有煤”
“知道,知道”武登屹笑著說道“我們那裡把挖煤的叫“煤黑子”,我媽媽說,這是侮辱人,不許這樣說,應該叫他們礦工”
“一個意思,一個意思”鴻飛狡辯道“煤黑子就是礦工的意思”
“什麼煤黑子,礦工的”滿腹心事的陳誌軍和楊喜回來了,把背包隨手丟到床上不耐煩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我們在說武登屹老家的煤礦”鴻飛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不累是不是武登屹去睡覺”陳誌軍把武登屹趕到床上,扭頭低聲問楊喜“這次拉動的挺急,而且整團機動出去了,以前拉動隻是在操場上點點名就算了。你說,這次會不會是真的有情況”
“我也拿不準,本想去老連隊問問,沒等我湊上去他們就出發了”
“真他媽笨,你就不會緊跑兩步”陳誌軍擔心部隊真的出去執行任務,他趕不上,心情異常的煩躁。
“我那敢”楊喜理解陳誌軍的心情,不在意的解釋道“團長、老連長都在哪兒看著呢再說了,就是有任務我們新兵營的也出不去,命苦呀我們可能喪失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楊喜歎著氣,把自己扔到床上。
“媽的讓這群猴崽子拖後腿了,要不然老子一定是尖兵”陳誌軍歎著氣把自己扔到了床裡。
兩個人滿腹沮喪的合衣躺著,絲毫沒有脫衣服睡覺的意思。
門,輕響了一下,王軍來查鋪了。他按亮手電,在陳誌軍的臉上掃了一下,笑著問道“你準備來個省事的,就這樣睡了”
“哪兒,剛回來”陳誌軍笑著爬起來,解開背包。
“快睡吧這是演習”王軍給了陳誌軍一顆“定心丸”。
“真的”
“真的部隊沒有帶實彈我問過老連隊軍械庫哨兵,軍械庫沒有打開過”
“娘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陳誌軍高興的在頭上給了自己一下。
王軍的心情同樣高興笑著和陳誌軍開起了玩笑“所以呀,我當了排長”
三個人一起開心的輕聲笑起來。
這一夜,新兵們沒有睡好,懷著不同的心情在床上翻來倒去的“烙餅”。他們有的是對老兵的羨慕;有的是為能來警衛部隊服役而激動的,更多的是對訓練的畏懼,最起碼鴻飛是這樣的。
黎明時分,大院裡再次響起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鴻飛被驚醒了,他抬頭見陳誌軍還在沉睡,躡手躡腳的跳下床向窗外看去。老兵們正從卡車上跳下來整隊,準備點名、講評。
果然是演習,不然老兵們不會這麼快回來鴻飛把臉緊貼在冰涼玻璃上,用力向外看,他主要想看看團長長得什麼樣子,昨天夜裡天太黑他沒有看清楚。
鴻飛的目光從隊列裡搜尋,最後終於看見長的又黑又壯人高馬大的團長,從一輛掛著警燈車身側麵寫有“衛戍巡邏”的“213”越野車裡跳出來,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鴻飛不認識這名團長,他失望的正想離開窗台回到床上去,突然看見政委也從同一輛車上跳下來,對著遠處用力揮揮手做了個集合的手勢,一大群人立刻飛奔過來。
司令部講評鴻飛驚喜的重新把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目光從按照司、政、後站好的隊列裡掃過,觀察的結果令鴻飛異常的失望。這些人全部是陌生麵孔,他一個也不認識
“完蛋了”鴻飛在心裡哀歎道“這個部隊裡找不到“叔叔”,隻能去師部想辦法了新兵連不準請假外出,看來要離開這個要命的部隊,至少也要等到下連以後”
“好看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鴻飛嚇了一跳,扭頭看去,不知什麼時間陳誌軍已經起床了,正不眨眼的盯著他。
“老兵、老同誌們真威武”鴻飛像是被看穿了心思,滿臉通紅的說道“班長,你醒了我想看看老同誌們”
陳誌軍並不答理鴻飛,低頭看了看表,低聲吼道“起床”
“起床”鴻飛驚訝的低頭看看“歐米嘎”“這才六點,還有半個小時呢”
“知道還有半小時,你為什麼起床”陳誌軍冷笑著說道“既然你喜歡提前起床,那好,我們一起陪著你”
“我、我”鴻飛用力伸伸脖子把衝到嘴邊的臟話壓回去,轉身去撕扯被子。
新兵們被剝奪了寶貴的半個小時睡眠時間,怨恨的眼神一刻不停的向罪魁禍首鴻飛同誌掃過去。
鴻飛被針芒般的目光刺的渾身不自在,他被陳誌軍的卑劣行徑氣壞了,低著頭在心裡一個勁兒的大罵“你媽的陳誌軍,你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明明是你擔心我們的內務不過關影響你進步,提前起床,你早有預謀讓老子給你背黑鍋沒那麼容易,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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