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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放我出去”
“再不放我出去信不信我尿柴禾垛上”羅非掐著個腰,一抬腳把柴房門踹得“咣當”直響。
“二哥,你就彆白費力氣了。”柴房外頭傳來一道帶著些許無奈的青澀聲音,“爹已經說了,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你出去。你就在裡頭將就將就吧,實在不行你尿地上,反正是咱自個兒家的柴房,沒人會說你。”
“不是,憑什麼啊”羅非氣得直抓狂,“不就是張揚帆成親麼我出去怎麼了我又不能把他給吃了”
“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可我給你放出來你就跑出去跳河了”
“跳、跳什麼”
“跳河啊。”羅毅一副你彆想裝傻不認賬的語氣,“二哥,真不是我說你,你說那個張揚帆有啥好他都跟彆人成親去了你還想著他乾啥”
“我呸誰想著他了”
“不就是你好好好,我不跟你強。反正爹說了,等今兒個張揚帆成完親,他一準兒把你放出去。”
“行讓張揚帆成完親是吧”羅非狠捶了幾下胸口,在心裡罵了句張揚帆我操你大爺的你特麼有種以後千萬彆讓老子撞見你
說起這個“張揚帆”羅非心裡就有氣,因為就是這個人間接害得他現在寸步難行。
張揚帆,男,二十歲,華平村唯一的秀才,長得還行,是羅飛以前的對象。沒錯,就是“羅飛”,不是“羅非”。
羅飛已經死了,因為張揚帆始亂終棄,羅飛想不開,最終選擇了跳河自殺。而他,羅非,二十一世紀的一名在校學生,出了點意外,然後穿到了古代,結果剛好穿到了被撈上岸的羅飛身上。
總而言之一句話跳河的是羅飛,喜歡張揚帆的是羅飛,但是現在背了這些鍋的都特麼成了他羅非。
更坑爹的是,羅家的人以防止他再尋短見的理由把他關在柴房,已經過了一夜。
前一夜,他還想著怎麼回去,但現在他已經不想“回去”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了,他現在隻想怎麼出去。他已經無數遍地強調他不會再想不開,更不會尋死,奈何說破了嗓子羅家人就是不信。
羅毅在外頭半天聽不到柴房裡的動靜,以為他二哥終於消停下來,拿著水舀子往桶裡舀了些水,準備拿進屋裡。
羅非本來就有點兒內急,這一聽“嘩啦啦”的動靜,腰弓得更厲害。他從門縫裡瞅著羅毅,見羅毅眼看就要把一桶水裝滿離開,急中生智,大喊一聲“羅毅你等等”
“咋了二哥”羅毅被唬了一跳。
“我問你,你真不放我出去”
“那還能有假爹說了,誰要是敢把你放出去,他就把誰腿兒打折。”羅毅想到當時他爹氣得火冒三丈,不自覺有點哆嗦。
“那成。你告訴爹娘,我不孝,以後就不能在他們膝下伺候他們二老了。”不是不信他已經想開了嘛那他就“繼續想不開”好了羅非把拳頭往門框上重重一磕,“當”的一聲,緊接著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作為影視學院演技最出色的學生,這對他來說都不是事兒
“二、二哥”羅毅聽到奇怪的動靜果然嚇了一跳,伸著脖子往柴房裡瞅。他家這柴房是用泥土和著稻草壘起來的,一共就一道門,連個窗子都沒有。如今為了防止他二哥逃脫還拿了裝著水的大缸堵在門口。他站在水缸旁邊一時看不到裡麵的情形,但是總覺得不對勁。
“二哥,你可彆嚇我”羅毅慌了,“二哥二哥”
“爹娘”羅毅一開始還覺得裡頭的人有可能是詐他呢,可再想到這人有前科,他又不淡定了。他扔了水舀子就去推橫在門口的大水缸,推不動,便撒丫子往菜園裡狂奔,“爹娘二哥他又想不開了”
羅非躺在地上,聽著外頭的動靜氣得直想翻白眼,但很快他就聽到了倉促而慌亂的腳步聲。
“二寶二寶你可彆嚇娘”母親李月花一路跑過來,跟小兒子一起推開大水缸。推開之後,拿鑰匙時手都嚇得不利索了。
“娘,快把鑰匙給我”羅毅接過鑰匙,麻利地把鎖打開,見著自家二哥倒在地上,也沒留心這人全身完好無損是不是不太正常,上去就把人扶坐起來,“二哥,二哥”
“二寶,二寶你快醒醒”李月花晃了兩下,見沒反應,著實有些慌。
羅非感覺應該差不多了,正準備“悠悠轉醒”,不料羅毅這時來了一句“娘,這不行讓我來”
羅非心尋思你小子想咋來就聽他的左臉頰上傳來“啪”的一下
“啊”媽的你個熊孩子居然敢打老子耳光羅非強忍住掐死羅毅的衝動,把眼睛瞪得跟牛鈴一樣大。
“娘,二哥醒了”羅毅卻眼中放光,自覺這是自個兒的功勞,“二哥,你沒事吧二哥”
“沒、沒事,就是頭有點兒暈。”不暈都特麼被你打暈了
“四寶,快,跟娘一起扶一把,把你二哥送回屋裡。這地上涼,可不中躺。”李月花扶起羅非,跟小兒子一起把人往屋裡帶。
羅非儘量把自己的身體重量放到李月花和羅毅身上,同時不動聲色地左右打量。如果說在被放出柴房之前他還對穿回去一事抱有什麼希望,那麼現在他是徹底絕望了。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小院子一角養著雞和鴨,還有之前他被從河邊帶回來時沒來得及看清楚的小土房。土房前麵還有個極負年代感的石磨。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他不是做夢,他再也回不去了。
“娘,咱們把二哥放出來,爹會不會生氣啊”羅毅問李月花。
“他生氣,你娘我還生氣呢”李月花剛才還滿臉心疼,這會兒卻變成了一臉凶相,“家裡又不是沒地方,關的哪門子柴房也不擔心夜裡把你二哥給凍著。”李月花小心把羅非扶到炕上,“二寶你放心,你爹那邊娘去說去。但是你也要答應娘,可千萬不能再乾傻事聽到沒張揚帆那就是個癟犢子,咱不要他咱以後再找個比他更好的”
“知道了,娘。”羅非僵硬地答完,下意識地把腿蜷縮起來。陌生的環境,總會讓人覺得有些缺乏安全感不對他這好像是尿憋的。
“我去洗、去茅房。”羅非說。
“我陪你去吧二哥。”羅毅重新扶了一把羅非。羅非也沒推開,跟著羅毅出去了。
羅家的茅房建在離菜園子不遠的地方,從房子左側的小路口一過去就是。看著外麵弄得還行,不過裡麵就有點兒一言難儘。羅非強壓住不適應解決完問題,出來之後對著光禿禿的菜園子發呆。
主要是有些迷茫,他現在的狀態就好比坐了數年牢從監獄裡放出來的犯人一樣,雖然他沒有那個“數年”,但是與社會脫節的感覺卻很像。
有人跟不上時代發展,而他卻可笑地跟不上歲月倒退了。
“二哥,你不會是還在想張”
“再說那三個字信不信我揍你”羅非不等羅毅把話說完,橫了羅毅一眼,“以後不許再提他,一個人渣的名字老掛在嘴邊做什麼這事兒掀過去”
“呃”原來總把那個人渣掛嘴邊的不是你自個兒嗎羅毅想這麼說,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笑道“好吧,二哥你能這樣想最好啦。你可是咱村裡長得最俊的小哥,那個張,那個人渣哪配得上你”
“是嗎”羅非撫撫下巴,“好像還真是。”不是他自誇,而是羅飛長得確實很漂亮。他在現代時容貌就算中上,但羅飛比他生得還好。他們的五官很像,羅飛這小子更為俊俏,皮膚白嫩,而且身形也不錯。對了人家還會生孩子。
他接收了羅飛的身體,還有羅飛的記憶,所以他知道他現在穿越的這地方叫宇慶國。宇慶國的人分三種,除了尋常見的男和女之外還多了一種小哥。
小哥表麵上看就是男性,但大部分比正常男性生得小一圈,也柔弱一點。他們的出生幾率也不算很高,一般來說十個人裡大約有一兩個,其最大的特色就是左手上有梅花記,能孕育後代。
羅非自身就是個同性戀,所以他不意外於羅飛對張揚帆的感情,對於小哥的存在也沒什麼太大的抵觸情緒。但是對於小哥可以生孩子這個設定實在是有點懵逼。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梅花記顏色很淺,人家說這樣生育率特彆低。好像張揚帆就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才對羅飛始亂終棄。不過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卻是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