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也正如沈甲所想,沈磬幾人根本就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沈甲“叛國”。
方吉祥的證詞隻是一麵之詞,甚至還牽扯了當今太子。
如果是其他人,這就是告禦狀,先挨四十大板,再滾一滾地釘再說。
先前那些從閆占鵬寨子裡找到的信,更不能說明什麼。
因此沈磬他們唯一能做的就隻是把沈甲關起來,切斷他與周遭的一切聯係。
沒有了沈甲的信息,呼延禦破壞物資並不順利,棉甲和糧食分彆送到了郗東軍各個地方。
當然,隻是第一批,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直至徹底把蘭國人趕出去。
幾天後,沈磬在潘陽城駐軍的地牢裡見到了沈甲。
關於沈磬的去向,唐縱酒起先有些為難。
但沈磬自知能力有限,也不想拖唐縱酒後腿,便主動提出要留在潘陽城。
唐縱酒並不反對。
沈磬留在潘陽城和自己父母一起,先不說沈磬自己,唐一鶴和溫鬆寒就不是一般人。
這樣一來,唐縱酒即可以隨時得到家人的消息,同時也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在各個城池間穿梭。
沈甲被關在潘陽城守軍的地牢裡。
此時的沈甲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被搜過了一回,不會有任何可能性讓他自裁。
“沈甲。”沈磬至今無法接受是自己的親哥哥要針對唐家。
為了針對唐家甚至不惜賣國。
這究竟是為什麼?
與對其他人不同,沈甲見到沈磬,多少還是給了些反應。
“殿下。”聲音低沉。
沈磬這才發現,自己活了這些年,從來沒有聽沈甲說過話。
“為什麼?”
沈甲沒有說話。
“連我都不說嗎?”沈磬道。
像沈甲這樣的暗衛,嚴刑逼供是沒有用的,再殘酷的刑法都不可能撬開他的嘴。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也是沒用的,家國天下大義對他們來說,都比不上主人的一個命令。
所以除了一開始抓捕他時,沈一動用的武力,待將沈甲抓至郗東軍,沈甲一直是被“以禮相待”。
但這件事情,並不需要“證據”,因為本身就無法定罪。
沈磬他們要的,是勝利。
隻要最後贏的是他們,就夠了。
沈甲是否有罪,沈檀是否有罪,這些都不是沈磬他們該考慮的事情。
見沈甲始終不語,沈磬也不堅持。
她退出牢房,見唐縱酒已經在等她。
她搖搖頭。
“沒事。”唐縱酒將人摟在懷裡,“這次隻損失了一部分,都是你的功勞。”
“我的功勞?”沈磬苦笑,“我什麼都沒做。”
“沒有你,唐家已經被滅了。”唐縱酒道。
“我很難過,君歌。”沈磬往唐縱酒身上靠了靠,“你說,父皇是得有多傷心。”
“彆多想,我們走吧。”唐縱酒牽著沈磬往住處走去。
正如沈磬說的,萬貞帝確實很傷心。
他收到沈磬的信後,手中的茶盞都掉在了地上,差點人都坐不住。
從方吉祥,到上官蘭,到閆占鵬,再到紀寧馨,最後到郗東軍潰敗,唐家幾乎被覆滅。
沈磬的名聲狼藉,唐縱酒的跌落泥潭。
裡麵每一件事情都有他沈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