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淨身房。
此時已是下午,夕陽的餘光照射進淨身房內,維持著房間內最後一絲光線。
一個木製的手術台擺在房間的中心,手術台旁擺放著各類工具,刀、剪、線等,還有一些藥物和急救用品,以備不時之需。
房間的一側,擺放著狹窄的床鋪和臥榻,上麵休息著幾個剛剛淨身完,還沒有完全蘇醒的太監們。
今天負責給新人淨身的刀子匠是位老手藝人,經驗豐富,下刀乾淨利落,在他的手下,基本上就沒有出過事。
幾個助手在一旁收拾東西,準備下一位淨身者。
“聽說,這次這個是舒凝公主親自送過來的。”其中一個助手道。
“舒凝公主什麼時候還管這事兒了?”另一個道。
“據說是駙馬爺的人,惹了舒凝公主不快,給臉色看呢。”第三個說道。
“閉嘴!”刀子匠嗬斥一聲,“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你們能議論的事?還要不要命了?!”
助手們麵麵相覷,立馬收聲,埋頭乾起活來。
很快,一個衣衫襤褸,臉蛋卻白淨俊俏的少年被推了進來。
一般來說,每個人在淨身之前都會喝一碗藥,這藥喝下去,人會陷入沉睡,這樣方便刀子匠們下刀。
而這個少年,在喝了藥之後居然還是清醒著的。
隻見少年瞪大了雙眼,整個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他拚命搖頭,雙手雙腳不停地晃動,企圖掙開綁住自己手腳的繩索。
單單那高分貝的“唔——唔——”聲就可以聽得出來,要不是少年嘴裡塞滿了布條,此時恐怕已經尖叫出聲了。
“怎麼回事?”刀子匠手裡拿著手術刀,看了一眼,問。
“這是舒凝公主親自交代的人,麻藥好像對他沒什麼用,力氣大還會武,費了老大勁兒才把人給困住送過來。”推唐虞進屋的小個子太監道。
“那就直接在這上麵割吧。”刀子匠看了看窗外,“時間差不多了,最後一個,再晚也看不清了。”
於是眾人合力把架著唐虞的床搬到房子中間。
刀子匠走到唐虞麵前。
眼前的少年頭發淩亂,眼睛卻十分明亮,劍眉星目,從鼻梁到嘴唇線條分明,怎麼看都是一個翩翩美少年。
刀子匠搖了搖頭,可惜了。
雖然皇宮裡不缺長得眉目清秀的少年太監,但這少年的俊美也能算是數一數二的了,隻要他會做人,在皇宮應該也能有一份出人頭地。
“你越掙紮我下刀越不準,到時候一刀下去沒割掉,苦的還是你自己。”刀子匠開口勸道。
唐虞嚇得直冒冷汗,眼睛裡的眼淚不住地流,用儘全身的力氣在搖頭,他躺著的床時時刻刻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刀子匠手拿刀子比劃了一下,唐虞動得實在厲害,他嘖了一聲轉向助手們:“你們幾個,過來幫忙壓住他。”
“唔——!唔——!”唐虞依舊在反抗,眼眶裡已經布滿了淚水,淚水沿著眼角滑落,打濕了衣襟。
幾個助手紛紛上前,十來隻手搭在唐虞身上,把唐虞死死按著。
這下子,唐虞除了屁股,就沒有可以動彈的地方了。
而此時,唐虞的褲子也已經褪去,少年淚流滿麵,嗚咽聲漸漸小了下來。
“這就對了,舒凝公主吩咐的事情,你再哭再鬨再反抗也是沒用的。”小個子太監道,“你得這麼想,以你的姿色,說不定等你進了宮,會更有一番天地呢?”
這些話,唐虞聽不進一點。
他不再掙紮隻是因為他絕望了。
他的腦海裡回想的是過去自己在唐府的點點滴滴。
他是唐家的家生子,父親跟著唐老爺做事做了一輩子,母親是唐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他一出生就跟在了唐縱酒的身邊。
唐縱酒教他讀書寫字,教他習武練體,唐老爺和唐夫人愛屋及烏,對他這個下人也很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