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捕快也不顧唐縱酒還在大堂裡,大聲喊道。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成何體統?!”蔣誌榮怒道。
“大人!欽差大臣來了!”捕快叫道。
“什麼?!”蔣誌榮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欽差大臣,是欽差大臣來了!”捕快繼續道。
“噗通——”一聲,蔣誌榮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上方,那塊“明鏡高懸”的匾額似乎也抖了三抖。
唐縱酒預曾經猜想過這位“欽差大臣”是誰,但沒想到會是藺暮辭。
藺暮辭此時身穿藍色官服,官服的衣擺處的龍紋用金線繡製而成,栩栩如生,肩上的金絲刺繡肩章,猶如鑲嵌在黑夜中的繁星,閃爍著權力的光輝。
配上藺暮辭世家公子的氣質,整個人顯得莊重而威嚴。
蔣誌榮不認識藺暮辭,卻認得他身上的這件官服。
他忐忑而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三兩步走到堂下,向藺暮辭行禮:“小的見過大人。”
藺暮辭沒理蔣誌榮,反而轉向唐縱酒:“沒想到你居然會管這些事情。”
“正好路過,舉手之勞。”唐縱酒道。
兩人的對話如此熟稔,使得蔣誌榮的心“咯噔”一下直降。
“朝廷明令禁止有任何成癮物成分的藥物存在,”藺暮辭斜眼看向蔣誌榮,“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
蔣誌榮一聽,“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大人饒命啊,小的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啊,”蔣誌榮一開口就是饒命,“小的是邵總督的外戚,您行行好,放過小的這一回吧。”
“邵總督?”藺暮辭問,“邵崇德總督?”
“是!”蔣誌榮聽到藺暮辭喊出了自己後台的名字,眼睛頓時亮了,“您看,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呐,誤會,都是誤會。”
他看向唐縱酒,“火素草咱不要了,您和溫大夫說,往後不會有任何人找他麻煩。”
蔣誌榮頓了頓,繼續道:“您看,溫大夫早說有這層關係,又何以到這番天地不是?都是誤會啊。”
唐縱酒懶得搭理,把懷裡的信遞給藺暮辭。
蔣誌榮看到那封信,想起唐縱酒要給他看,結果自己卻拒絕了。
此刻他心裡那個後悔啊,為什麼要拒絕呢?
藺暮辭很快就看完了。
這是邵星越親筆的書信,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我和我爹不認識什麼姓蔣的外戚!
“來人。”藺暮辭開口。
這時候捕快和衙役們都跑了進來,向藺暮辭下跪:“大人!”
“抓起來吧。”藺暮辭道。
“什麼?!”蔣誌榮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大叫道,“大人,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可是邵總督的外戚啊!”
藺暮辭甩了甩手:“抓起來,等候發落。”
“是!”衙役們立刻上前。
蔣誌榮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太滋潤了,故而全身上下除了肉,其他什麼都沒有。
衙役們三下五除二就把蔣誌榮給控製住了。
“大人——!大人——!”蔣誌榮眼神慌亂,使勁扭動自己的身體哭喊道,“大人我招,我全招!饒命啊,大人!”
“我不想聽了。”藺暮辭轉身,“走吧,公主殿下還好吧?”
蔣誌榮聽見“公主殿下”四個字,如墜冰窖。
整個郗國,有誰有資格被稱為“公主殿下”?
他驚恐的眼神看向唐縱酒,這位儀表堂堂的男子,居然是當今駙馬爺!
他居然敢和駙馬爺比後台!
唐縱酒微微點頭:“那是自然。”
“大人啊!大人啊!小的如實招!”蔣誌榮不敢再耽誤,立馬喊道,“是白筠筠那女人出的主意啊,為了搞一個叫溫鬆寒的男人,這女人可怕的很啊!”
藺暮辭和唐縱酒駐足回眸。
“大人,小的該死,小的有罪,小的收到錢就在衙門內堂,一個字兒都沒用過啊,大人!”
蔣誌榮哭道,“可做藥的都是那個女人,她是個毒婦!她說那藥對人無害,小的是被她給騙了啊,大人!”
藺暮辭轉身,他走上高堂,坐在了“高懸明鏡”之下。
“前因後果你老老實實說清楚。”藺暮辭道。
蔣誌榮交代得很快,藺暮辭和唐縱酒對視一眼。
“來人,去抓人。”藺暮辭道。
“是!”捕快們領命後就出發了。
白筠筠此刻還在醫館裡給人開藥。
“謝謝女菩薩,謝謝女菩薩。”病人拿到藥,不停地彎腰給白筠筠道謝。
“回去好好吃藥,第一個療程不收你錢,可後麵就要收錢了啊。”白筠筠道。
“是是是,應該的,謝謝女菩薩。”說完,病人便抱著藥離開了醫館。
剛沒走多遠,就聽見捕快齊齊跑來的腳步聲。
此時醫館裡外都聚集了很多人,見到捕快都有些麵麵相覷。
“散了散了散了!”捕快開口道,“官府拿人,裡麵外麵的人都散開!不要妨礙官差辦案!”
一旁的百姓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怎麼就辦案了?”
“白家醫館不是一直好好的?”
“會不會搞錯了啊,那麼多人等著看病呢!”
“不知道啊,白小姐犯了什麼事啊?”
“怎麼可能呢?白小姐那麼好,一定是弄錯了。”
這時,捕快們闖進了白家醫館,將裡麵的老百姓一一趕了出來。
“官府辦案,快走快走快走!”
白筠筠冷冷地看著捕快們。
“不知我犯了何罪?”
她畢竟剛從衙門出來,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蔣誌榮的態度變化得如此之快。
“何罪?你因為私人恩怨,在藥裡放成癮藥物,趁機斂財!”捕快道。
此言一出,附近的百姓全都愣住了。
怎麼可能呢,一直樂善好施的白仙子白菩薩,怎麼可能為了錢做這種事情呢?
“官爺,會不會弄錯啦?”有的百姓依舊不信道。
“怎麼可能弄錯,走走走!”捕快抓起白筠筠就要往外走。
“我沒有錯,你們不能抓我!”白筠筠抵抗道,“我救了你們多少人,你們居然忘恩負義!”
“是欽差大臣下的令,你說什麼都沒用。”捕快道。
百姓們一聽是欽差大臣,這不信的也信了。
“難道真的被騙了?”
“真的被騙了!”
“欽差大臣怎麼會有錯?”
“騙子!”
突然,一顆雞蛋砸在了白筠筠頭上,黃色的液體順著白筠筠精致的妝容上滑下。
“女騙子!騙我們吃成癮藥!”
“女騙子!大壞蛋!”
前一刻還在為白筠筠說好話的百姓們,這一刻突然惡語相向。
白筠筠冷冷地從四周的人身上一一掃過。
愚蠢的人。
就在下一刻,突然有個老百姓倒地,口吐白沫,臉色蒼白。
“啊——!”站在一旁的百姓嚇了一條。
緊接著,又有人陸續倒地。
一下子,整條街出現了恐慌,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跑。
捕快們立馬維持秩序,以免倒在地上的人被踩踏。
場麵瞬間進入了混亂。
而白筠筠就在這個時候脫離了捕快的控製,趁亂逃走了。
倒在地上百姓情況非常不好,必須馬上得到醫治,因此捕快們分頭行動,一部分人帶著百姓找大夫,一部分人跑回衙門彙報情況,還有一部分人去追趕白筠筠。
藺暮辭和唐縱酒從捕快處得知情況後,立馬頒布了海捕文書。
白筠筠這個人,手上有毒術,心狠手辣,必須得抓住她。
唐縱酒則向藺暮辭告辭:“她可能去近郊找人,我去看看。”
藺暮辭點頭,出於信任,他沒有問唐縱酒為什麼會有這個猜測,而是給了唐縱酒這個權利。
很快,唐縱酒便來到溫鬆寒住處,此時溫妍已經泡好了藥浴,安靜地睡著了。
唐縱酒將事情說了一邊,溫鬆寒不語。
也就在這時,白筠筠果然來到了溫鬆寒的住處。
“溫鬆寒,如果你不出來,那幾個百姓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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