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唐縱酒道:“我心悅你。”
少女的唇軟香清甜。
和此刻柔弱無骨,整個重心都靠在唐縱酒懷裡的身子不同,這雙唇是那麼得彈性而有活力。
沈磬沒有接吻的經驗。
她被唐縱酒這樣突然襲擊,整個人完全呆愣住了。
這樣對唐縱酒予宇欲求的樣子,使得唐縱酒吻得更加用力。
下一刻,唐縱酒雙手攬住沈磬的腰,輕輕將她托舉而起,一個用力,將她放在桌上坐著。
坐在桌上的沈磬幾乎和唐縱酒持平,她下意識摟著唐縱酒的脖子,全身依舊往唐縱酒身上靠。
唐縱酒雙手撐在桌子上,接受著沈磬全部的重量,而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兩人嘴唇碰觸的地方。
這是唐縱酒第二次吻沈磬。
唐縱酒吻得放肆,嘗得縱情。
唐縱酒雙手從支撐的狀態轉為緊緊抱著沈磬的狀態,他恨不得將沈磬烙印在自己身體裡。
這一吻,兩人沉浸在吻裡,吻得忘記了時間,忘記所處之地,忘記了彼此的身份,忘記了未來即將麵臨的困境。
良久。
吻畢。
唇分。
沈磬被吻得沒了力氣,人倒在唐縱酒懷裡直喘氣,連話都不想說了。
“鳳之,”唐縱酒依舊抱著沈磬,輕聲道,“我心悅你。”
什麼未來的真命天子,都去死吧。
沈磬被唐縱酒今日的一舉一動擾亂了全部的心神。
有生之年,她居然能聽見唐縱酒對她說“心悅你”。
重生以來,她一直小心翼翼,無時不刻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唐縱酒這個唐縱酒那個。
她頂著她那一身糟糕的名聲,儘量做好每一件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努力把原先給唐縱酒的壞印象一點點抹去。
而今時今日,唐縱酒居然說他心悅自己。
沈磬此刻連話都不會說了。
她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也跟著一紅。
唐縱酒感受到來自肩膀的濕潤。
“鳳之?”
隨即,唐縱酒聽見沈磬吸了吸鼻子。
壞了。
唐縱酒下意識以為是自己過於孟浪,突然輕薄了沈磬,使得沈磬心裡難過了起來。
緊接著,他感受到了來自肩膀的濕潤。
“鳳之!”
唐縱酒心裡一急。
他甚至害怕起沈磬並不心悅自己,他怕沈磬拒絕自己。
他雙手搭在沈磬肩膀上,連忙將沈磬擺置,迫使沈磬看向自己。
“鳳之!”唐縱酒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聽到這句話,沈磬又吸了吸鼻子,金豆子不爭氣地滴了下來。
她怕唐縱酒繼續誤會,立馬搖了搖頭。
“不是的……”沈磬斷斷續續道,“不是的,君歌……”
“不是的”三個字一出,唐縱酒心裡的不安壓了一大半。
他雙手捧起沈磬因接吻而紅潤,又因淚水而濕潤的臉。
“不是什麼?”他輕輕吻去了從沈磬眼角滑落的鹹鹹的淚水,“嗯?”
唐縱酒親吻沈磬臉頰的唇是如此得輕柔,以至於沈磬甚至感到一絲絲輕癢。
“沒有唐突……”沈磬喃喃道。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樣直視著唐縱酒。
此刻唐縱酒的雙眼裡,被整個沈磬填得滿滿的。
“沒有唐突,”唐縱酒道,“那就是喜歡。”
他把沈磬再次抱進懷裡:“是不是?”
沈磬聞著唐縱酒鬆香的清味,“嗯”了一聲。
“所以你哭什麼?”唐縱酒順著沈磬的背道。
“是……是太高興了……”沈磬喃喃道。
唐縱酒輕笑出了聲。
“你也心悅我,是嗎?”唐縱酒問。
“當然……”沈磬道,“不然我把你搶過來當駙馬……”
這回答很沈磬。
“哈哈哈。”
唐縱酒笑著,打橫抱起沈磬,將沈磬安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隨即,他自己也上床。
隻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將沈磬圈在懷裡。
雖然依舊隔著被子,但畢竟是不同了。
“乖,好好睡。”唐縱酒哄道。
“嗯……”
不知道為什麼,被唐縱酒摟著,沈磬睡得無比安心。
而抱著沈磬入睡的唐縱酒,此刻心裡也非常滿足。
能相互表明心意,這就夠了。
他不會對沈磬做更多的事。
還沒到時候。
唐縱酒心想。
這一夜,兩人好眠。
第二日,藺暮辭再次出現在唐府。
多虧了唐府有一條暗道,才方便藺暮辭私底下和沈磬,唐縱酒見麵。
而這次,藺暮辭帶上了陸明澤。
當陸明澤知道沈磬和唐縱酒真實身份的時候,嚇得從椅子上差點跌下來。
藺暮辭將這條暗線告訴自己顯然是拿他當自己人。
“為什麼?”陸明澤不解地問。
“因為你兄弟陸明灝。”藺暮辭道。
聽到陸明灝三個字,陸明澤瞳孔皺縮,雙手緊緊握拳,嘴唇緊抿。
“這些年來,朝廷雖然一直剿匪失敗,但所做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藺暮辭對著陸明澤道。
“皇上把你兄弟二人的事情告訴我了。”
此話一出,陸明澤猛地看向藺暮辭。
而沈磬和唐縱酒則不留痕跡地對視了一眼。
當年,陸明澤和陸明灝兄弟倆在受過一係列的臥底訓練後,和在南方為萬貞帝傳遞消息的所有前輩一樣,帶著必死的信念和各自的任務來到南方。
陸明澤當上了八鎮總兵劉豐年手底下的兵備僉事,陸明灝則化身為陳昊,隻身潛入了水匪寨。
明麵上,陸明澤始終兢兢業業剿匪,而劉豐年不作為,他底下的兵死了一大批後,隻能默不作聲待在劉豐年身後等待機會。
而陸明灝則從一個普通的水匪當上了一個小頭頭,總能傳遞出一些關鍵的信息。
一個月前,明明不應該收到訊息的陸明澤卻突然收到了來自陸明灝的訊息。
讓他將一封密信送至天聽。
陸明澤不敢耽誤,送完信後一直試圖聯係陸明灝,而陸明灝卻突然失去了音訊,如人間蒸發一般。
直覺告訴他,陸明灝一定是出事了。
陸明澤非常著急,他曾明裡暗裡找水匪麻煩,可每次都被劉豐年給阻止。
這令陸明澤差點失了分寸。
他在南方隻有三年的任期,馬上就要卸任了。
因此,他打算等任期一到,回皇都報告完任務後,直接接下臥底的任務,親自去水匪寨救陸明灝。
所以,這段時間陸明澤沒做任何事,一副認命的樣子反而日子順暢了起來。
直到藺暮辭出現,以及剿匪的那一晚。
陸明澤在任三年,遇到的欽差不下十位,沒有幾位能有好下場的,還有幾位早就同流合汙了。
因此對於藺暮辭他是不信任的。
但藺暮辭也確實是唯一一個能如此迅捷給水匪迎頭痛擊的一位欽差。
陸明澤那晚看第一眼就知道,來的起碼有三四百人,這一鍋端的,水匪損失巨大。
他也意識到,這位欽差表麵上看上去是個好欺負的,實際上卻是一頭會咬人的狼。
之後,欽差直接砍了劉豐年的頭,這也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因為劉豐年是劉長鵬的人,殺了劉豐年等於徹底得罪了劉長鵬。
那麼問題來了,這位欽差拿什麼對抗劉長鵬?
憑他那身小身板嗎?
當然,這一切都和陸明澤毫無關係。
偏偏,這位欽差找上了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拿什麼保證自己不會和其他‘欽差’一樣死在這裡嗎?”藺暮辭直視他道,“我不能保證我不死,但是我能保證劉長鵬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