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四聲,整個房子似乎都顫了四顫。
得虧柴大山過度自信,且眼睛已經半瞎,不然如果一開始他就用火器,那唐縱酒直接就瞬間喪命。
火器的子彈是不可能一直有的,因此最後在唐縱酒和沈一的配合下,終於將柴大山給拿下了。
拿下柴大山的第一時間,唐縱酒就給他服食了軟骨散。
“你帶了多少人?”唐縱酒問沈一。
“五個。”沈一道。
“夠了。”
唐縱酒將柴大山死死地捆住:“把人帶回去。”
說完,他瞥了一旁的火器。
根據劉長鵬的地位,管轄地之內有火器,隻要數量不多,朝廷是允許的。
柴大山這把火器,起不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唐縱酒拿起火器,和沈一幾人一起,把柴大山抓回了唐府。
在臨西城西北方有一條路,因為人走的多故而非常平坦,路邊豎著一塊界碑,上麵寫著:紅林。
紅林界內就是水匪的寨子,同樣的界碑在臨西城附近的河域上也有一塊。
整個水匪寨子分陸地和水麵兩個部分。
陸地部分占據著大半個易守難攻的山頭,矗立在崇山峻嶺之間,如同一座巍峨的石頭城堡,氣勢磅礴。
寨子由無數塊石頭和土坯堆砌而成,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腰之上,周圍被茂密的樹木所環繞,牆壁上布滿了瞭望孔和箭塔,顯示出防禦的嚴密。
寨子內部道路錯綜複雜,房屋錯落有致,仿佛是一座迷宮,從遠處眺望,山寨與周圍的山川融為一體,宛如一座自然的要塞。
而寨子的另一邊就連著一片大片的河岸,水寨總部就隱藏在深邃的江河之中,像一頭狡猾的巨獸,靜靜潛伏在水麵之下。
它由無數艘船隻組成,巧妙地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浮動堡壘。
其中央矗立著一座巍峨而雄壯的主船,船身被漆成深黑色,那是水匪頭目的居所,也是整個寨子的核心。
水匪們站在那些高聳的瞭望塔上,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仿佛一旦發現有任何威脅,他們就會迅速做出反應。
寨子四周環繞著密集的箭塔和投石器,猶如一道道無形的防線,阻擋著任何敢於靠近的敵人。
此時,一輛木製的推車正在往紅林界碑劃分的區域走去。
“什麼人!”水匪看守在一個看台上對著底下的人大吼一聲。
底下推馬車的人聽見聲音,立馬放下馬車,飛快地跑了。
水匪看守們相互看了一眼,告知裡麵的管事。
管事走到推車前。
隻見木製的推車上鋪著一堆草堆,草堆上放著一個正方木盒。
“你,打開看看!”管事對著一旁的手下命令道。
一旁的手下得令,走上前。
他拿起砍刀,對著正方木盒的鎖上砍了一刀。
“哐當——”一聲,鎖掉了。
手下打開盒子,當他看清裡麵的東西的時候,嚇得一哆嗦,整個盒子被他手上的刀給挑在了地下。
管事的目光順著掉落的東西一路看去,當他看清楚是什麼以後,也嚇得一哆嗦。
那是柴大山的一雙眼珠子。
對方怕水匪們不知道這是誰的,一旁還放著一封信。
信上有一行漂漂亮亮工工整整的毛筆字:寨主輕啟。
“東西快撿起來放好!然後都跟我進去!”
管事的完全不敢耽誤,立馬跑進寨子。
水匪寨深處。
水匪們的水牢建在地下,四周牆壁常年濕漉漉,隨時在滴水珠。
這些水牢是專門關押前來打聽消息的臥底,以及一些被朝廷策反想脫離水匪的叛徒。
牢房內光線昏暗,隻有微弱的燈光勉強照亮周圍,水牢中央是一個深坑,裡麵注滿了水。
此刻,一個男人被鎖鏈拴在坑壁上,身體正浸泡在寒冷的水中。
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的,濕漉的頭發遮蓋著他那蒼白的臉,原本健壯的身體長期因為被水泡著而變得異常褶皺。
他從頭到腳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傷,身體不受控製地在顫抖,傷口不斷腐爛發膿,甚至散發著一股夾雜著河水的臭味。
在水牢上方,坐著一個長相妖豔,身材妖嬈,前凸後翹的女人。
這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三寨主之一的人寨主,劉瓊英。
一個月前,化名為陳昊的陸明灝被查出是朝廷的臥底時,才剛剛向朝廷送了密信。
他當場就被劉瓊英抓了起來。
當劉瓊英抓陸明灝的時候,陸明灝在第一時間自殺,可是他的速度比劉瓊英慢了一步。
劉瓊英率先卸了陸明灝的下巴和雙手。
之後便是長達一個月的折磨。
劉瓊英使儘了各種手段讓他說出他的上線和下線,以及密信的內容,可陸明灝就是不語。
這個身形健壯的男人有著一顆鋼鐵一般的意誌。
烙鐵灼燒不了他的信念,皮鞭磨滅不了他的毅力,哪怕是這暗無天日的水牢,都無法撼動他堅韌不拔的心誌哪怕一分一毫。
痛苦,饑餓,死亡,威脅,折磨。
這個男人親眼感受著自己的指甲一片片被剝落,皮膚一塊塊被切割,他疼得再厲害,卻也不說一個字。
劉瓊英將她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每次男人快不行的時候,她就用最好的藥吊著他,不讓他死去。
然而,回應她的,始終隻有男人堅定不移的眼神。
他那雙銳利的眼神仿佛是天上的神邸一般明亮,經過這一個月生不如死都不曾減弱半分。
這個男人究竟經曆過什麼才能練就這樣一副銅牆鐵壁般的心神。
劉瓊英對此特彆好奇。
她當了水匪寨主那麼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從來沒有人能在他們這裡熬過一個月的刑期。
唯有陸明灝。
劉瓊英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明灝。
她和陸明灝之間,是彼此欺騙彼此的開始。
如果不是她騙陸明灝,陸明灝也不會在她麵前露出馬腳。
她利用了自己身為女人的優勢,更是利用了陸明灝的惻隱之心。
畢竟,一個真正的水匪,是不會幫助成為水匪玩物的女人逃走的。
她利用了陸明灝的正直和善良。
“原來你的真名叫陸明灝。”劉瓊英緩緩道。
地下的鎖鏈突然動了動。
“和你一同被抓的人,已經受不了酷刑把他的上線,也就是你,都招了。”劉瓊英笑著說,“你還在堅持什麼呢?”
地下的陸明灝又回到了仿佛靈魂出竅般一動不動的狀態。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陸明灝。”劉瓊英笑著道,“所以來親自送你上路。”
說著,她向一旁的水匪道:“把他放到行刑地去。”
“是。”
水寨的行刑地位於陸地寨子的正中間。
由於常年被血跡衝刷,木製的行刑台全都變成了深紅色。
劉瓊英沒指望把陸明灝公開行刑能炸出隱藏在水匪中的臥底。
她不過是想陸明灝的腦袋掛在欽差大臣的府衙前,給予這位一上任就給水匪們來了個下馬威的小白臉一點警告。
前些日子他們三寨一師下整整三個小隊全軍覆沒,令全寨上下都震了一大驚。
劉瓊英必須要出這個氣。
在水牢裡被關了整整半個多月的陸明灝,此時此刻終於見到了太陽。
而他整個人似乎都變成了皺巴巴的紙一般,陽光下,他甚至睜不開眼。
他被人捆包跪坐在行刑台上。
他閉上了雙眼。
堅持了那麼久,終於可以解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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