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覺得我打不過她才不讓我去的!你不信我!”姑蘇曉曉想到錯過了比賽就怒了起來。
“我是不想你受傷。”秦文耀伸手將人抱住耐心哄道。
“可昨晚傷了我的就是你!”姑蘇曉曉在秦文耀懷裡扭動著,不客氣道。
“除了我彆人都不行。”秦文耀紋絲不動繼續哄,語氣寵溺。
“……!”姑蘇曉曉一下子語塞。
沈磬在一旁聽得簡直驚呆了,北方人表達愛意是這麼直接的嗎!
這是可以在外人麵前談論的嗎?
還是說他們根本沒拿自己和唐縱酒當外人?
但這個時候沈磬隻想當外人。
沈磬怎麼都沒想到,一直是自己和唐縱酒在彆人眼裡高調,如今也有被人秀一臉的時候。
丁宇航聽著臉也一紅,在一旁咳了兩聲。
姑蘇曉曉和秦文耀停止了對話。
但姑蘇曉曉沒有從秦文耀懷裡逃出來,而是光明正大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怎麼了?丁宇航你不舒服?”姑蘇曉曉問。
“咳咳……,我們還是說說棉花產地的事情吧。”丁宇航看著他們倆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對!”姑蘇曉曉坐直身體。
“金家的那個城雖比不上楚家,但每年棉花的產量依舊能排前三,而且產出的棉花非常好,所以很多家族都盯著金家。
今年的比賽,如果不是駙馬,他們第一時間圍攻的肯定是金繁花。”
“既然金家能搶到那塊地,說明金繁花也有過人之處,是不是?”沈磬問。
姑蘇曉曉點頭。
想到這裡,她突然打了秦文耀手背一下。
“都怪你!”姑蘇曉曉沒好氣道。
秦文耀苦笑,一臉拿姑蘇曉曉沒辦法的樣子。
“是是,怪我,都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姑蘇曉曉道,“原本那個地我能拿下來的,可秦文耀就是不讓我去比。”
“所以秦文耀不讓你去的原因是?”沈磬有些好奇。
“殿下,你知道,北方什麼都是以實力為主,金繁花為金家搶到這塊地之後,就立了一個新規矩,誰能贏她,她就把地給誰。”姑蘇曉曉道。
“比什麼?”
姑蘇曉曉看了秦文耀一眼,秦文耀將姑蘇曉曉往自己懷裡拱了拱,麵向沈磬和唐縱酒,對著他們說了一個字。
“賭。”
迎財坊坐落在寧北城一條狹窄而繁忙的街道儘頭,木質的大門半敞著,透出一股難以抗拒的誘惑。
門楣上掛著一幅褪色的幌子,用金線繡著的“迎財坊”三個大字無處不透露著財源滾滾的輝煌。
賭坊內,一股混雜著煙草、汗水和銅錢氣味的空氣撲麵而來。
昏暗的燈光下,一群群賭徒圍坐在各式賭桌前,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貪婪、激動和不安。
賭坊內部裝飾奢華與簡陋並存,牆上掛著些褪色的字畫,而桌椅則是粗糙的木頭製成,被無數雙手摸得油光發亮。
賭坊裡充滿了各種聲響:骰子落在碗裡的清脆聲、莊家吆喝的響亮聲、賭徒們興奮的呼喊聲和失望的歎息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獨特的交響樂。
不時有人因為贏了大錢而歡呼雀躍,也有人因為輸得精光而黯然神傷。
當沈磬和唐縱酒走進賭坊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讓沈磬有些新奇,因為她和唐縱酒無論到哪裡,都是被眾人矚目的存在。
很顯然,在迎財坊裡,容貌氣質從來不是人們的關注點,銀子才是這裡的主宰。
她兩輩子加起來去過很多地方,就連南風館都不在話下,唯獨賭坊是她不曾踏足之地。
在皇都,要是有人敢帶舒凝公主玩賭,那必然是人頭落地的結局。
因此,此時沈磬心裡眼裡層層發亮,眸子冒著金光,整個人仿佛是一個好奇寶寶在到處張望。
在賭坊的正中央,一位老練的莊家正熟練地搖動著骰盅,他的眼神犀利,時刻注意著賭桌上的每一個動靜。
而圍在他身邊的賭徒們則個個神情緊張,眼睛緊緊盯著那不斷晃動的骰盅,仿佛裡麵藏著他們未來的命運。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
莊家站在上方,他的一隻手壓在骰盅上仿佛是定在上麵一般紋絲不動。
他銳利的眼神環視一周,沈磬那絕色容顏想讓人忽略都難,何況賭場可不是這種千金大小姐可以來的地方,因此莊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沈磬。
他將沈磬打量了一番,卻被一個男人的身影擋住了。
好家夥,原來是一對公子小姐。
“這位姑娘,你也玩?”莊家問。
一個白花花的十兩白銀在沈磬潔白的蔥蔥玉手下推向賭桌。
“小。”
沈磬輕柔的聲音與整個賭坊格格不入,頓時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眾人再定睛一看,這可是在北方不常見的美女,柔美中帶著尊貴,驕傲而秀麗。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沒了聲音。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唐縱酒伸手將沈磬的腰攬在了自己的懷裡,又把沈磬往自己身體裡一靠,使得沈磬整個身子都貼在自己身上。
這樣一個動作,霸道地宣誓了自己對她的主權。
周圍人看懂了。
莊家是個老練的人,什麼場合都見過,自然很快就恢複了神態。
“買定離手了,這位姑娘壓小,還有人下注嗎?”
兩個呼吸後,見沒人下注,那莊家忽然將骰蠱舉了起來。
隻聽見骰子們“咕嚕咕嚕咕嚕”飛快的滾動聲。
那莊家的手左搖右搖上搖下搖,速度越來越快,咕嚕咕嚕聲也越來越密集。
而四周的人就因為莊家這一動作,便將所有的視線都收了回去。
什麼美女。
哪有骰子重要?
他們甚至開始呐喊。
“大大大!”
“小小小!”
突然。
“啪——”的一聲。
骰蠱敲在了賭桌上。
緊接著,莊家大喝一聲。
“開!四四六大!”
“又是大!”
“哎呀——!”
“哈哈哈我贏了!”
“又輸了!”
一時間,人聲鼎沸。
沈磬在骰子打開的那一刹那,人雖然在唐縱酒懷裡,可是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骰盅。
她第一次體會到那一瞬間的期待感和快意。
明明隻是一個或大或小的數字,卻能在短短幾個呼吸間讓人緊張。
沈磬原本搭在唐縱酒手臂上的手,不知何時變成了抓,揭開謎底的那一刻無意識地用了力。
那一刻,她心裡喊的是“小,小,小。”
“感覺怎麼樣?”
因為賭場太吵鬨了,所以唐縱酒必須貼著沈磬的耳朵才能說話。
而兩人之間親昵也不止一次,這樣的接觸對沈磬而言,早就不會臉紅心跳,反而是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
“好刺激!”
沈磬有點小激動。
此時,莊家已經收拾完畢,準備開始下一輪,他看向沈磬笑著道。
“姑娘還來嗎?”
沈磬微微抬頭看向唐縱酒:“還來嗎?”
“看你。”
唐縱酒這次舍命陪夫人,唐夫人玩得儘興即可,他隻負責唐夫人安全。
沈磬思考了一下。
她不著急,可後麵的人卻不樂意了。
“喂喂喂,你玩不玩啊,不玩讓讓啊。”
“是啊是啊,彆耽誤時間!”
這可真有意思。
沈磬心想,賭徒們似乎隻活在自己的世界,對周遭與眾不同的人和事物絲毫不關心。
哪怕有一時間的好奇,可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會回到賭桌和賭局上來。
什麼紅男,什麼綠女,通通不存在。
郗國公主在賭坊,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特權。
沈磬從懷裡又掏了一個十兩的白銀,依舊推在“小”字那一堆。
“小。”
莊家勾了勾嘴角。
“好嘞!”他做好準備動作。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要下注的趕快啊!”
“買大吧?”
“買小!”
“已經連續十把大了!”
“所以買小啊!”
“我買大!”
“我買小!”
“啪啪啪”,隨著一個個人下注,這一局重新開始。
莊家依舊是那一套動作,結束後仍是大吼一聲。
“大!”
一時間。
“又是大!”
“今天邪門了啊!”
“哈哈哈哈,我又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