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
“說你沒用你是真的沒用。”曹夫人對著曹員外橫眉豎眼道,“我是有多造孽,居然嫁給了你這麼個無能的貨色。”
曹鴻手裡拿著沒能退掉的衣服,眼色晦暗不明。
“剛才那個女的不過就是個送貨的,憑什麼彆人能退,我的不能退?”曹夫人一把搶過衣服,“這衣服現在已經滿大街都是了,一點特色都沒有,你知不知道走出去很沒麵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衣服往曹鴻臉上使勁兒地甩著。
“她說除了肚兜都不能退……”
此時的曹鴻弓著背,彎著腰,說話輕聲細語,與先前在玉春樓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說不能退就不能退?!”女人將衣服一把摔在曹鴻身上,“但凡你有點用,有點腦子,衣服也不至於退不了!”
“他們【在水一方】已經沒戲了,懂不懂?給妓女送那樣的衣服,怎麼?幫她們勾搭男人?沒有人能同意!懂不懂?”女人繼續喋喋不休道,“你也是,居然背著我偷偷摸摸去偷腥,賤不賤呐?”
曹鴻的臉色愈發陰沉。
一旁女人一刻不停地在說,曹鴻的手握得也更緊,指節處甚至開始泛白。
但他忍住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習慣忍了。
他在自己妻子麵前是懦弱無能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妻子數落他。
他越是不反抗,妻子的責怪越激烈。
久而久之,他就成為了妻子的出氣筒。
今日【在水一方】有個女子來送衣服,是妻子先前特地去訂購的。
但是由於最近殺人事件的發生,不單單是買了肚兜的,就連買了其他衣服的人都開始要退。
妻子聽說有人把衣服退了的,故而準備拒收。
他這位妻子囂張跋扈慣了。
那女子大概是說了不能作主退貨的話,自家妻子就發飆了。
拿出了平日裡對著自己的態度對著人家姑娘,硬生生把人家姑娘給罵哭了。
什麼“婊子”,“垃圾貨”都罵了出來,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但那女子無論如何怎麼挨罵,就是不退。
言語間,自家妻子還伸手退了女子一把。
人家姑娘是什麼人啊,嬌嬌弱弱的小妹妹,被這麼一推,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然後原地起身後立刻跑了出去,將衣服留了下來。
整件事情曹鴻看了個全程。
女子走後不久,就出現了一開始的那一幕,他的妻子把火氣全撒在了衣服和他身上。
他從來就隻是個出氣筒。
見曹鴻一直不說話,曹夫人也罵累了,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白了曹鴻一眼。
“到最後還是得靠我!”她紛紛道。
這時,下人來報,說是鄭家人來訪。
聽到鄭家人三個字,曹夫人便收住了嘴。
最近鄭家人似乎有些瞧得上他們家,這也是曹鴻唯一的一點用處。
“你給老娘好好賺錢!”
說完,曹夫人便離開了。
曹鴻對著自家夫人離開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跟你去。”
下人應了一聲。
前殿,鄭錦麟已經坐在了位置上。
“好久不見啊,曹員外。”他笑著道。
“不久,五日而已。”曹鴻語氣平淡,似乎對鄭錦麟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恭敬。
“曹員外,你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何必對我如此防備?”鄭錦麟道。
“一條船上的螞蚱?”曹鴻冷笑,“今日你來殺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