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男人就一直待在醫館的柴房裡。
弟弟照顧得很仔細,診脈,配藥,換藥,事無巨細全都自己親自動手不假他人。
而經過這幾天相處,男人百分之百確定,這個所謂的弟弟,是個女人。
但是他能理解對方為什麼要女扮男裝,畢竟在此刻的未央城,一個男人比一個女人總來得安全一些。
“你的傷勢很重,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好。”弟弟開口道。
“我馬上就走。”男人並不想給兄弟倆增添麻煩。
“那也等你的腳傷好了才可以。”弟弟沒有拒絕,也沒有挽留。
按照他的性格,病人沒有好透,是不能走的,但是這個男人很明顯在被蘭國的官兵們通緝,留在這裡,會給自己和哥哥添麻煩。
“給你添麻煩了。”男人道。
弟弟搖了搖頭,正當他準備離開,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聲。
“你們前幾日才來過!”哥哥憤怒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怎麼,前幾日才來過,今日就不能來了?”蘭國士兵隊長道,“我們接到線報,通緝犯很可能就從後山上逃下來。”
“那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哥哥極力阻止,“我們上次被你們弄壞的草藥到現在都還沒整理好。你們的人受傷了還想不想看病治療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士兵隊長的話不容置疑,“我們來搜查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那個通緝犯十惡不赦,是個罪大惡極的凶徒。”
“我說了我們這裡沒有遇到什麼人!”哥哥氣極,對方根本不和你講理。
“既然沒人怕什麼?”士兵隊長下令,“兄弟們給我搜,彆碰到藥材了,一個個房間搜!”
此時哥哥心跳快得都要從身體裡蹦出來了。
滿臉通紅,好在可以解釋為被氣的,而不是過於緊張。
他不斷在祈禱柴房裡的兩個人能躲過去。
就在哥哥的眼皮底下,一個士兵一腳踹開了柴房的大門。
哥哥驚得差點喊出聲,可他為了自己和弟弟的小命堪堪忍住了。
從外頭乍一看,整個柴房並沒有人。
那士兵氣勢洶洶地衝了進去,拿著劍往柴堆裡刺,甚至還弄倒了不少柴火。
仔細地走了一圈,見確實沒有人,那士兵才退了出去。
很快,搜索其他房間的士兵們也陸陸續續退了出來。
“報告!沒有人!”
士兵隊長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哥哥。
哥哥依舊氣喘籲籲,看上去是對他們行為不滿而漲紅了臉。
“你弟弟呢?”士兵隊長問。
“采藥去了!”哥哥道。
“又去采藥?”
“不去采藥拿什麼治病?”
“要是看到什麼人,立即稟告,不然你們死一百次都不夠的。”
“快走!”哥哥催促道。
士兵隊長轉身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沒有人呢?”
但確實是沒搜到,他們也不打算浪費時間。
他最後瞥了柴房一眼,甩了甩手。
“撤!”
於是,蘭國官兵們一個個離開了。
哥哥見人走了之後,疾步跑至柴房裡,對著裡麵喊道:“微芒,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