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並沒有什麼可以做的活動,很多人一天訓練下來也早就疲憊不堪,故而大多數人躺在營房的被窩裡睡過去了。
沈磬出了一身汗,想洗澡。
可是看這個情況,還是算了。
拖著疲憊的步伐,忍著全身粘嗒嗒的燥意,沈磬走進了營房。
結果,這不進去還好,一進去,把沈磬熏得差點把剛才的飯全都吐了出來。
臭男人臭男人,不洗澡的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擠在一起是真的臭。
狐臭,汗臭,腳臭,口臭。
在這樣一個集各自臭味於一體,空氣中的味道甚至臭得已經開始發酸的環境中,使得開始犯困的沈磬沒有一絲睡意。
臭也就算了,還打呼。
這打呼聲震耳欲聾,此起彼伏,一山還比一山高,你方唱罷我登場,節奏一個比一個清晰。
唐縱酒睡覺從不打呼。
唐縱酒每天都是乾乾淨淨帶著鬆香味。
唐縱酒身上一點臭味都沒有。
唐縱酒……
那片靠窗的鋪位早在沈一把任福揍了以後歸屬於沈磬,可此時她根本不想躺上去。
郗國的冬季始終都是寒冷刺骨的。
可再冷,都沒有此時沈磬的心冷。
“我讓他們現在去找個地方。”沈一道,“新兵可以每日回家住,白天再來。”
“可以嗎?”沈磬問。
麵對這樣的情況,她隻能承認自己確實是吃不了這個“苦”了。
她此刻好累,急需一個沒有臭味的房間和一個溫暖的被窩。
“問題不大。”
說完,沈一便離開了。
就這麼站著也不是一回事兒,沈磬便忍著酸臭味走到靠窗的床鋪旁,坐了上去,微微打開窗戶。
“君歌……”沈磬真的沒想到自己第一天就已經因為各種不習慣而開始打退堂鼓。
她從懷裡取出了玉佩,輕放在鼻尖,貪戀地聞了聞,似乎上麵留有唐縱酒的味道。
“君歌,你在哪裡……我好想你……”
興許是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沈磬終於放下了沒能洗澡的煩躁,居然就這樣靠著牆頭睡著了。
翌日,沈磬是被喧鬨的叫喊聲吵醒的。
“都給我起來!你們這群懶鬼!”任峰敲鑼打鼓,中氣十足地在外麵大喊。
沈磬皺了皺眉,她微微睜開眼睛,窗戶外的天色還是黑的,天都沒有亮。
冷風使得她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點。
是了,沈磬,你在軍營。
你已經渡過了在軍營的第一晚。
無論沈一有沒有安排好住處,今日必須堅持下來!
你要堅持住!沈磬!
給自己打完氣,她便挪動身體起床。
然而,當她雙腿一動,整個人還沒站起來就又跌坐回床上。
一股牽動所有下半身的酸痛直衝腦門。
沈磬傻了。
“突然長跑導致的結果。”沈一在一旁道。
沈磬點點頭。
過去唐縱酒帶她練習的時候,一直注重勞逸結合,並且是循序漸進,平時也非常注意肌肉的放鬆,加上唐縱酒時不時用內力給她舒緩,她根本就沒經曆過這樣的“痛處”。
如今她隻要一動,跑步產生的後遺症就會使得她此刻的雙腿酸痛不已,她走路時就像是個瘸子。
而新兵們集結的速度很快,隻有沈磬在一瘸一拐地拖著身軀往廣場上走。
所以沈磬遲到了。
任峰瞥了沈磬一眼。
“遲到的人去一旁深蹲三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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