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熬不過七日。
而唐縱橫在這裡已經被關了月有餘。
這段時間來,唐縱橫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但上官齊愣是無法在他嘴裡撬出一個字。
上官齊自己累了,就叫旁人繼續,哪怕唐縱橫一句不說,單單看他痛苦而隱忍的表情也是好的。
沒能直接砍下唐縱橫的頭顱是上官齊最大的遺憾。
皇命難違。
因此上官齊隻是虐待唐縱橫,卻從未想過唐縱橫死。
他擔不起這個責。
上官齊飛速來到唐縱橫的籠子前。
隻見唐縱酒蜷縮著倒在籠子裡,口吐白沫,眼睛已經閉了起來,全身一動不動。
“你以為你裝死就有用了嗎?”上官齊語氣裡帶著些許的怒意,“想不到堂堂唐家軍的將軍居然還玩這一套。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消息了?”
唐縱橫沒有一點反應。
上官齊對著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身邊人會意,掏出刀柄,對準唐縱酒戳了幾下。
唐縱橫不免碰到了的一旁的尖刺,可在這麼多人的視線裡,他依舊毫無反應。
上官齊的臉色沉到了穀底。
如果這個時候唐縱橫死了,影響了皇帝的計劃,那他的責任就大了。
“大夫呢?!”上官齊喊道。
“來了來了來了!”一旁的副官急匆匆跑來,身後跟著蘭國的大夫們。
“快給我看!要是他醒不來,你們統統陪葬!”上官齊狠厲道。
“是!是!”大夫們應著,紛紛低下身,開始查看。
可是這籠子鐵欄之間的縫隙太小,根本不夠一個人的手伸進去,大夫們隻能試圖在外麵開始觀察。
上官蘭眉頭緊皺,最後下令道:“給我開籠子!”
說完,蘭國士兵們一個個嚴陣以待,手裡的大刀從四麵八方對準唐縱橫。
其中一個走上前,手裡拿著鑰匙,開鎖的時候因為過於緊張還把鎖掉在地上一次。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那士兵趕在上官齊發落他之前,把籠子打開了。
籠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其他做好準備的士兵們同時舉起武器上前一步。
然而,一個呼吸之後,唐縱橫依舊毫無反應。
“該死。”上官齊罵了句,“還愣著乾嘛?!快給我救人啊!”
大夫們立即將唐縱橫躺平,搭脈的搭脈,翻眼皮的翻眼皮,搭脖子的搭脖子。
上官齊環顧四周。
他營帳所處的這個大陣地,在邊境處屬於蘭國的地方。
這裡一望無際,放眼看去除了郗國的俘虜,全是蘭國人。
每個固定的時間都有蘭國士兵巡邏,且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整個陣地可以說是滴水不漏,連隻郗國的蒼蠅都飛不進來。
唐縱橫的籠子是特彆看管的,一日十二個時辰,時時刻刻有人盯著。
且盯著唐縱橫的人都是隊長級彆的將領,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在短時間裡將來者拿下。
所以,先不論唐家徹底準備放棄唐縱橫。
究竟是誰,又用了什麼方法,把這個毒放進唐縱橫的嘴裡。
而上官齊不知道的是,眾目睽睽之下,有一隻蟑螂窸窸窣窣穿過一個個蘭國的營帳,邁著輕巧的步伐,一路走出蘭國陣地,穿過整個邊境線,來到了原本屬於郗國邊境的一個小樹林裡。
最後,它爬到一雙孩童鞋旁邊,肚皮一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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