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微薇來到唐縱橫麵前,輕輕抬起自己的手,搭在唐縱橫的手腕上時,唐縱橫安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和先前那個仿佛是殺神一般的惡魔簡直是判若兩人。
上官齊之後為了控製唐縱橫,又被唐縱橫狠狠地揍了一頓,此時根本爬不起來。
他極儘惡毒地盯著唐縱橫。
女人女人沒睡到。
臉麵臉麵丟儘了。
他與唐縱橫不死不休!
被這麼一折騰,俘虜營裡大多數人都累了。
見唐縱橫這會兒不再發瘋,上官齊便下令眾人休息。
他瞥了正在給唐縱橫處理傷口的吳微薇。
眼下隻有這個女人才能“治”得了那頭怪物。
看來,最近一段時間,他是吃不了這道菜了。
罷了。
來日方長。
上官齊這麼想著,便叫上大夫去營帳看傷。
眾人散去,便隻剩下唐縱橫和吳微薇兩個人。
“謝謝您救了我。”吳微薇有些喜極而泣,但她硬是止住了眼淚。
她小心翼翼,一絲不苟地給唐縱橫處理每一道傷口。
唐縱橫因中毒幾乎失去了五感,可吳微薇碰觸他的每一寸都似乎帶著魔力,能使他僵硬如岩石一般的肌膚活躍起來。
她於他而言,是如此這般冬日裡唯一的暖陽。
而他於她而言,亦是黑暗裡獨有的一道光芒。
兩人在異國他鄉的軍營裡,形單影隻卻又相互拯救著彼此。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至俘虜營,吳微薇終於將唐縱橫的外傷再次清理乾淨。
也許是經曆過一回“生死”,這姑娘的膽子也比過去大了些。
她輕輕地再次親吻了唐縱橫的唇。
“您一定會沒事的,我的將軍。”
說完,她倒在唐縱橫的懷裡昏睡了過去。
而經曆過這一天一夜,唐縱橫這會兒終於有時間可以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認為自己中毒,包括這麼一個姑娘過來解毒會是巧合。
關於毒,他很快就聯想到了溫鬆寒。
全世界,如果有一個人能在他身上下毒,除了溫鬆寒他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
至於溫鬆寒為什麼會出手,想必應該是自家人出的主意。
可這姑娘……
他唐縱橫,縱橫沙場,成就一世戰神之名。
麵對窮凶極惡的敵人,他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他的凶名,可以在夜裡讓小兒止哭,能讓敵人聞風喪膽。
唐家三個兄弟,唐縱酒已娶妻不說。
唐縱然懂男女之情,隻是從未看上過一個女子,秉持著寧缺毋濫的信念單身至今。
他是真不懂,而且自己是個鋼鐵直男,從來不知道怎麼和女子打交道。
彆說他從未喜歡過一個人,平日裡偶有姑娘會向他表示愛慕之情,隻是人家還沒怎麼靠近,就會被他的煞氣給嚇到。
不然也不會單身到現在。
就是這樣的一個唐縱橫,感受著懷裡姑娘平穩的呼吸,一下子沒了方向。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姑娘吻了他也就罷了,可他意識是清醒的。
誰能告訴他,萬一哪天毒解了,他真的醒了,他該怎麼麵對這姑娘?
天可憐見,麵對這樣的境地,唐縱橫沒想著自己的生死,沒想著敵人會怎麼對待他,腦子裡隻想著該怎麼對待一個冒死前來救他,甚至奪去了他初吻的姑娘。
唐縱橫那個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