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聞言,心跳頓時急促起來,她下意識抬眼朝虞子禎看了過去。
虞子禎控製不住咳了兩聲,“我能理解你不想帶著翠屏和我一起進京,也能理解你想要繼續和兒子、丈夫一起留在北境,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達到目的對我下手。”
“郡主,奴婢沒有!”柳媽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您做什麼的。”
“哦,那你能告訴我,我是怎麼大半夜在自己臥室被凍病的嗎?”
柳媽媽眼珠兒亂轉,“您睡覺一向不老實,想來應該是您睡熱了,自己把被子給蹬掉了。”
虞子禎氣極反笑,“怪不得你這樣有恃無恐,原來是早就想好了搪塞的理由。也罷,看在你和翠屏伺候我一場的份上,我就最後再給你們母女一個恩典好了。”
柳媽媽一臉的驚疑不定,她伺候了虞子禎這麼多年,深知這姑娘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現在對方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她反而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底極了。
翠羽年紀尚小,聽完事情始末,又聽到虞子禎說還要再給柳媽媽和翠屏一個恩典,她氣得兩腮鼓鼓,簡直恨不能越過虞子禎給柳媽媽一腳。
虞子禎看出了翠羽的蠢蠢欲動,她朝柳媽媽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彆留在這裡礙我的眼。”
柳媽媽還想說什麼,虞子禎一個眼刀橫過去,“還是你希望我跟王妃說,我生病是因為你女兒伺候不周?”
她眼神淩厲,飽含殺機。
柳媽媽情不自禁打了個抖,與虞子禎眼神對上的那個瞬間,她感覺自己仿佛看見了剛從戰場下來的王爺。
她倒退著,忙不迭連滾帶爬就往外走。
行至廊下,被冷風一吹,柳媽媽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頭看了一眼虞子禎所在的那間屋。
沒等她心思重新活泛起來,翠屏帶著王府養的大夫過來了,“娘?”
柳媽媽趕忙收斂好臉上神色,她朝翠屏身側的馮大夫微一屈膝,“是馮大夫啊,奴婢這就為您通傳。”
馮大夫微微頷首,“有勞。”
虞子禎聽到動靜,示意翠羽直接去請大夫進來。
柳媽媽還記得虞子禎嫌她礙眼的事兒,跟到屏風外,她就識趣兒的停下腳步沒再往裡了。
翠屏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站定不動的自己娘親,略一遲疑,最終還是一頭霧水的跟著馮大夫一起進去了。
“世子身體已無大礙,隻是還需臥床靜養一旬以補元氣。”
虞子禎朝他微微頷首,“多謝馮大夫。”
翠羽聞言,立馬送上早就準備好的裝著賞銀的小荷包。
馮大夫謝過賞,躬身行禮然後去了外間。
給虞子禎調整過藥方,又叮囑了翠羽等人一堆注意事項後,馮大夫這才跟著翠屏一起離開。
他沒有立刻回去外院,而是先往王妃那裡跑了一趟。
王妃得知虞子禎已醒,雖沒有親自過來看望虞子禎,但卻吩咐了翠羽,等下把馮大夫送到她這兒。
翠羽把人送到,王妃身邊的二等丫鬟吩咐了一句“回去好好照顧世子”,然後就用一把銅板把翠羽打發走了。
至於馮大夫,他在行過禮後,立馬就被王妃甩了兩個問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