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夫人一臉駭然地瞪大雙眼,幻聽又出現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她太想要個女兒,才會聽到小女孩的聲音。
紀夫人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想著還是抽點時間去護國寺拜一拜為好,求佛祖保佑此次一舉得女。她已經育有兩個兒子,隻希望這胎能夠得償所願,生一個乖乖巧巧的閨女。
正思量間,那道聲音突然又在耳邊響起。
【是這樣的沒錯,春琴夥同後院負責采買的周嬤嬤在娘親生產那日將我調包。此人乃是妥妥的惡奴啊。】紀嫿一臉憤憤。
聽罷,紀夫人身形止不住地顫抖。她又聽到了那道聲音,清晰地響在耳邊。
誰?到底是誰在說話?
這時,紀夫人看到春琴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
“夫人,喚奴婢何事?”
這一刻,她竟有些害怕春琴。她不確定眼前的春琴是否就真如幻聽所言,包藏禍心。
“去將本夫人妝奩裡的首飾拿一樣出來,打賞給唱曲兒的陳小姐。”到底還是侯府主母,很快便鎮定下來。
“是。”春琴不經意間瞄了一眼紀夫人的肚子,應聲後退下。
走過屏風的她,陰冷地勾了勾唇角。
似乎還有兩月多就要臨盆了呢。
紀夫人自是沒有瞧見身後春琴那惡毒的嘴角。
等秀荷過來時,春琴已經拿著首飾離開了。秀荷是陪嫁嬤嬤,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紀夫人示意秀荷傾身,在其耳邊耳語數句。
“老奴明白了。”秀荷點點頭,轉身給紀夫人倒了一杯水後離開。
紀夫人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調查一下比較好,正所謂空穴不來風。
約莫一個時辰後,紀侯爺和兩位公子心急火燎地趕回。
瞧見紀夫人安安靜靜地睡在榻上,提著的心才算放下。
晚間,紀夫人醒了過來,問起陸府的事。
大公子紀玉樹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經過述了一遍後,紀夫人的眉宇皺得更深了。從紀玉樹的話中,她了解到這個陸伊一是真的懂醫。她當時的解釋是閒暇時,偶爾看了幾本醫書,時間一長便記著一些。
真的隻是偶爾看看便懂醫了?甚至看出樹兒的腿是中毒所致?
“老爺,明日妾身想去護國寺還願,當初妾身便是拜了送子觀音,之後不久便懷了身子,也該去還願了。”
一家人都在梧桐院陪著紀夫人,瞧見她醒來,才安心。
紀侯爺思量片刻道:“行,讓臨風陪夫人去,多帶幾個人,為夫有公務在身,就不陪夫人去了。”小坐了一會兒,紀侯爺便急著離開了。
紀夫人也知紀侯爺忙,便也未多說什麼?
紀玉樹和紀臨風陪著自家娘親多說了會兒話。
這會兒的紀嫿一臉憂傷,若春琴真在出生那日將她調了包,她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如何自救?就算她有金手指也不成啊,腳不能走,口不能言。等待她的隻有滅亡。
啊啊啊,真是要被急死了,她到底要如何自救?
這邊,秀荷還沒有查出什麼來,紀夫人已經收拾妥當在二公子紀臨風的陪同下前往護國寺還願。坐在輪椅上的大公子紀玉樹將紀夫人等人送至門口。
同去的有兩個中等丫鬟,四個侯府護衛,春琴被紀夫人找了個由頭留在府中。
“娘,小心些。”
兩個時辰後,紀府的馬車停在寺廟前。紀臨風小心翼翼地扶著紀夫人下馬車。紀府乃侯門世家,自是受到護國寺僧人禮待,有單獨的廂房。
紀臨風想著先扶娘親在廂房休息一而再去還願也不遲,哪知娘親很是著急,堅決要先還願:“風兒,娘不累,娘想先去還願。再扶娘去尋慈風大師如何?”
“娘尋慈風大師作甚?”紀臨風不明所以。
紀夫人揪著眉頭:“這你就彆管了。”
紀臨風沒辦法,便聽話地扶著紀夫人往正殿走。紀夫人淨了手後,跪在蒲團上朝上方拜了拜,很是虔誠。而後伸手進簽筒中抽出一根下下簽來。
她大驚,心臟怦怦跳個不停,眼皮子也跳得厲害。有太多的疑問急於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