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樹瞅著他進屋,多留了個心眼。
不想,沒過多久,變故橫生。裡間傳來老婦人淒厲地叫喊聲:“來人,快來人,殺人啦。”
這時,紀夫人也正好采藥回來,聽到慘叫聲同紀玉樹火急火燎地趕進屋,正好瞧見暗衍一鋤頭將床上的老婦人砸死。地上還躺著死不瞑目的老爺子。
二人大驚。
“娘,大哥,我聽到他們在”
“啪——”
不等暗衍說完,紀夫人便憤憤一巴掌打在暗衍的臉上,痛心疾首地道:“你瘋了,你是不是瘋了?果然是我對你期望太高,以為你真地放下屠刀,改邪歸正,卻不想你還是嗜血成性。因為一個果子就要將殺人打殺。”
這些日子看著他的表現,她是真的很可憐這個無父無母且與紀臨風長得相像的孩子。她想用愛去感化他,去引導他走上正途。可是呢,他竟然因為一個野果子就殺了這對孤苦無依的老人。
“你太讓我失望了。”紀夫人的話和失望的神色刺痛了暗衍的心。
原來她就是這般看他的,他是殺手沒錯,但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野果子去殺人。
隻見他怒聲吼道:“你憑什麼對我失望,你憑什麼?”連話都不聽他說完,憑什麼說他嗜血成性,憑什麼斷定他不想改邪歸正。
隔壁房間的紀嫿被暗衍地怒吼聲驚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瞪著一雙又圓又黑的眼睛,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對話。
接著便聽到自家娘地怒聲傳來:“憑什麼?就憑你與風兒生得極像,作為母親就該管好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殺人不眨眼的瘋魔形象。”
“嗬。”暗衍冷冷一笑:“母親?母親不該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孩兒嗎?可你呢,連問都不問原由就一口咬定是我因為一個果子殺了他們?”
紀夫人被他的話氣笑了,“那你說你來這個房間做什麼?不要告訴我你走錯了。”
“我沒有走錯,因為我”
“難道你還想說是他們想要殺你嗎?真可笑!”
紀夫人一向溫婉賢良,很少發如此之大的火。可見對暗衍有幾分期盼在裡麵。就算他不是紀家的孩子,他也是個可憐的人,她看得出來他渴望親情。
暗衍怔怔地站在那裡,覺得渾身發冷。他曾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人會是個好母親,哪怕他不是紀家的孩子,他也會敬重她,保護她。可是眼下,她疾言厲色的斷定他殺了人。
暗衍失魂喪魄地站在那裡,不安極了,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離他而去。
紀夫人狠心喚來兩個侍衛,道:“將人綁起來,等侯爺回來發落。”
紀玉樹覺得此事可能有隱情,伸手拉了拉紀夫人,“娘,何不先聽他把話說完,也許這其中真有隱情。”
“白日,我親眼看到他因為一個果子對老太太露出殺意。”紀夫人一雙美目染上怒色,當時她還警告過他,哪曾想他仍是動了殺心。
暗衍不可置信地看著紀夫人,最後一遍開口:“你當真以為我會因為一個果子殺了此二人嗎?”
紀夫人沒有再看暗衍,冷冷道:“難道不是嗎?一個嗜血成性地殺手,早已將人命視如草芥。”
暗衍心涼極了,重重兩腳踹開上前來綁他的紀家侍衛,怒不可遏地道:“好,好,我嗜血成性是吧,那我就嗜血給你看。”
暗衍跑了,踹開兩個侍衛後破窗而逃。
他若想逃,無人攔得住。
天漸黑,紀夫人安排下人給兩個老人準備後事。兩個老人在城中還有兒子,不通知說不過去。
此事因紀家而起,事後該儘的責任,她不會逃避。
紀夫人因為暗衍的事痛心至極,連晚飯都沒有吃。紀嫿十分擔心她。
她在想,暗衍雖說是個殺手,但因自己與紀臨風生得像改變了許多,路上遇到的幾波殺手幾乎全死於他手,一路上都是他保護在沐太醫左右。她隱隱覺得暗衍是真心將紀家當成了他的家人。
今日的事是否另有隱情呢?
若真有隱情,兩個年邁的老人又能做出什麼來?
紀嫿越想越感覺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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