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二伯來到我家裡,見隻有我一個人,就悄悄對我說:“等你長大了,我就傳給你一件寶物。”
我一聽,心中異常的興奮。盯著二伯看了一會兒後,用口形,也用手勢比劃著問二伯:“那是件什麼寶物?”
二伯看了我的口形和手勢後,就微笑著答:“是祖上傳下來,你爺爺當年傳給了我,二天我就將它傳給你。”
我的心在胸膛裡劇烈的跳了起來。
我想,祖傳寶物,一定是非常值錢的東西,有了這個寶物,我將他買掉,我們家就會富裕起來了。
可是,我轉念一想:為什麼二伯不將它傳給他的兒子呢?會不會是二伯在騙我?我剛想把這句話用口形和手勢問出來,就聽見二伯又在說話了。
他說:“你是一個有肉在肚裡的人,我曉得,雖然沒有一個人看好你,但我曉得你二天會出息的,所以,我才要將這件祖傳的寶物傳給你,要你去完成,傳給彆人,他們也完成不了。”
我睜大眼睛盯著二伯,心想:什麼寶物還要我二天去完成?但我用口形和手勢對二伯說的卻是:“什麼寶物?”
二伯對我神秘的笑笑,說:“二天你就曉得了。”
我很渴望的盯著二伯,希望他能告訴我。
但二伯卻神秘的笑著離開了。
我渴望的望著二伯離開的後背,心中安慰自己:也許,是二伯見我被彆人看不起,而說這樣的話來哄我開心,哄我好好去奮鬥。沒聽他說,等我二天出息了的時候,才將這個寶物傳給我嗎?真要是什麼好的寶貝,他又怎麼舍得傳給我呢,早就傳給他的兒子了,人都是自私的。
想到這些,我的心就沒有那麼好奇了,更一點都不迫切了。
既然我是個成年人,我就應該掙錢養家。
這時,我的飛刀已經練成。
我決定,耍飛刀賺錢。
當然,不能在本地方耍。
我想了三天三夜,最後決定去遙遠的彩雲之南,哀牢之邊。
那裡民族多,雜耍的人也多,又靠近老緬。聽說那邊藍眼睛的洋人也多,這樣的地方,當然好掙錢。
我相信我的飛刀,能給他們帶來驚訝,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我找了幾塊廢鐵,丟進灶中燒紅,自己鍛打成小刀。
我數了數,一共十柄。
我沒有磨刀刃,就讓它黑黢黢的。隻因為我擔心磨出刃口後,放在我身上時,會將我的褲腰割破,家裡窮,買不起多餘的褲子。我更擔心,它會將我的腰割傷。
我將飛刀插在褲腰上,背上包袱——其實,包袱中也沒有什麼衣裳,就一些吃的乾糧。
我就穿一身用麻布做的長衫:這是我唯一的長衫,也是唯一的一件成年人衣裳;母親用鍋底墨給我染成了青色。
我抱著要去掙很多錢,做那個大大的能乾人的理想與決心,出門了。
剛走出門,就被二伯攔住了。他交給我一個扁平的紅綢包袱。包袱也不大,就巴掌那麼大,他告訴我說這是祖傳的那件寶物。
我激動的看著他手中那件寶物,呼吸也一下緊張起來。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從我的胸膛裡跳了出來,要不是有肋巴骨擋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