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我是石花,石花呀,哥哥。”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被小姐姐跟九哥搶走後第一次醒來,看見的小妹妹,就是她石花。我說:“你真的是石花嗎?”
她激動的點頭答:“是的,八年了,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沒想到她倒還記得清清楚楚,而我卻早已忘記了時日。
我說:“你從妓院中逃跑了出來?”
她點點頭答:“是的,她把我帶進妓院這天晚上,我就躲在一位喝醉酒的人的長衫下,偷跑了出來。”
我一聽,心中一熱,那含在眼眶中的淚就滾落了出來,我說:“你受苦了,花。”
她說:“都在見到你這一刻,全值得了。”
我過去牽著她的手,這隻手是冰冷的,但我感覺到她的心是火熱的。我對她說:“我們走吧。”
我看見她的臉上有了笑容,這種笑容是找到了依靠和感到安全的那種。
我帶著她去服裝店裡買了套棉衣棉褲和一雙碎花布鞋,又帶著她去飯館飽餐一頓,之後,我們就出發了,浪跡天涯去。
收拾過的花,顯得格外美麗,格外醒目,仿佛她就是那百花叢中的牡丹仙子。
有了依靠的花,光彩照人,臉上也有了笑容,仿佛天上的太陽掉在了她的臉上一樣。
我盯著她,神魂卻出了竅。
她見我出神的看著她,就不好意思的撲進我的懷裡。
我的心,就劇烈地跳動起來,仿佛要衝出我的胸膛,衝進她的胸膛去,與她的心交融在一起,永遠地,永遠地······
太陽下山的時候,我們來到了西康省的省會城市。這裡有三雅——雅雨,雅魚,雅女。
這裡的雨水很多,號稱天無三日晴,所以也被稱之為雨城。
這裡的姑娘個個都很漂亮;這不是一般的漂亮,是出眾的;不僅水靈靈的,臉蛋跟身材都很般配,不像彆的地方的姑娘,臉好看身材卻不怎麼樣,或者身材好臉卻或這或那的有些瑕疵。
這裡盛產娃娃魚,肉鮮嫩,味道美,但我們卻吃不起。
這裡也是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向西是茶馬古道;向南是南方絲綢之路。
我們找了家最便宜的客店住下。
這家客店在城外麵,緊挨著大路。
打開房門,一股混著尿騷味的惡臭撲麵而來,我將臉扭到了一邊。但花卻捂著鼻子躲進我的懷裡。
給我們開門的店家是一位衣著破舊油膩的麻臉女人。
她見了我們的表現後,那張麻臉上就流露出鄙夷的表情。她斜目盯著我們,癟著嘴角,沙啞的聲音說:“自己都如乞丐一樣,還嫌臭,嫌臭就彆住進來,去住高貴的酒店去。”
說完,她就氣衝衝地離開了。
我們沒有理會她,站在門口久久的沒有進去。
直到我們適應了這房間的味道,我才擁著花走了進去。
一進去,花立即將房門關上了,並栓得死死的。這樣似乎還不放心,還東張西望的在房間裡尋找彆的什麼東西來抵這門,仿佛不這樣,半夜裡就會有人衝進來將她抓走一樣。但這房間中確實太窮了,除了那張破床外,就再也沒有彆的東西了。
我說:“要不要將床搬過來抵上?”
她對我笑笑,轉身對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