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國正這個狗東西,我進拘留所都半個月了,他一個電話都沒打。”
龍哥抿了口紅酒,隨隨便便就給陶國正扣上了一個‘不早安慰我罪’。
傅宇與曾學華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撇了撇嘴。
在那兒糊弄鬼呢?
你還不如說因為天氣太熱知了太吵房事不順心情不好,這些理由隨便挑一個,都比前邊那個可信度高。
“龍哥,是不是因陶國正得罪了周翊?”曾學華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挑開了那層窗戶紙。
“你知道了還問我?”龍哥態度蠻橫地反問道。
“可是,陶國正啥也沒乾啊,他根本沒想招惹周翊,是周翊要動他的女兒!”傅宇皺著眉頭,有些為陶國正鳴不平。
“那就讓周翊動啊!”
龍哥‘理正詞直’‘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三層buff疊加,竟然讓傅宇和曾學華有種‘理屈詞窮’的感覺。
真特麼‘豈有此理’!
“龍哥,咱能不能講點道理。”曾學華很是不滿地說道。
陶國正是他大哥那一係的人馬,可以稱得上是骨乾了,現在可好,要變骨灰了。
而且拔出蘿卜帶著泥,陶國正真要出事了,難保不會牽連出彆人。
“講道理?陶國正配嗎?”龍哥好像聽了個笑話,忍不住樂了,“他強迫女下屬開房的時候,和人家講道理了嗎?”
“好了龍哥,你就直接和我們交個底,那個姓周的是什麼來曆!”曾學華決定不再做無意義的爭執,畢竟陶國正已經被紀委帶走了。
“你們聽說過種子計劃嗎?”龍哥神神秘秘地說道。
傅宇和曾學華茫然搖頭。
他們隻聽說過安利。
一直沒說話的孫媚忽然睜大了眼睛,艸,你之前和我可不是這麼說的。
……
“狗屁的種子計劃。”
在自家的書房裡,縣委書記傅平江破天荒地爆了一句粗口。
“我也覺得不靠譜,謝炤龍這個混蛋,嘴裡沒一句實話。”傅宇站在一旁訕訕地說道。d,他當時一定是腦子抽抽了,竟然被謝炤龍一頓忽悠給忽悠瘸了。
什麼‘京城各大家族都在各地培養種子’
什麼‘周翊和市委周書記有遠親關係’
什麼‘關於周翊立功的機會也是上麵特意安排的’
唬得他和曾學華一愣一愣的。
“十有八九,他是被人家抓住了什麼把柄。”傅平江冷著臉說道。
薑還是老的辣,書記大人一語道破了真相。
“您是說,周翊根本沒什麼背景,完全是靠威脅謝炤龍在那裡狐假虎威?”傅宇頓時恍然大悟。
“嗬,你再仔細想想,能夠抓住謝炤龍把柄的,能夠威脅謝炤龍不被謝炤龍弄死的,能讓謝炤龍一個勁兒編造謊話為其打掩護的,這樣的人可能沒有背景嗎?換作你和曾學華,能做到嗎?”
傅平江一連串地反問著兒子。
傅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片刻之後又問道:“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傅平江搖搖頭道:“什麼都不做。讓曾學東和嚴向宇狗咬狗去。”
頓了一頓,又沉聲囑咐了一句:“你找機會和周翊接觸一下,摸摸他的路數。”
……
謝炤龍忽悠走了傅宇和曾學華,又打發走了孫媚。
正準備和兩個漂亮的女服務員練習一會兒俯臥撐。
忽然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龍哥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拿著手機走回了客廳。
“哥,你找我!”接起電話,謝炤龍畢恭畢敬地說道。
“小龍,你前段時間是不是招惹過兩個特彆漂亮的女人?”手機裡傳來謝秉坤有些陰沉的聲音。
謝炤龍心中悚然一驚,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天晚上見色起意然後被周翊暴踹的情景。他不敢說謊,隻好期期艾艾地回道:“是,是有那麼一回事……”
“有人找到了我這裡,我本來是想打斷你一條腿給人家個交待,不過,聽說你被拘留了半個月,那邊表示看我的麵子就算了。你以後眼睛放亮點兒,彆特麼像個傻狗似的,見到漂亮女人就不管不顧地往上撲。聽明白了沒有?”
電話裡,謝秉坤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而謝炤龍隻能一個勁兒地點頭稱是。
他嘴裡喊著哥,態度卻是比孫子還孫子。
接完電話,龍哥呆坐了半晌,然後拿起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
當周翊早上到達單位時,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
如果說以前同事對他的態度是熱情的話,那麼現在,似乎已經變成了敬畏。
李文麗、羅大祥,包括幾個副局長,主動示好的小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就連常務副局長宋成全見到他,也要強裝笑臉搶著打招呼。
更不用說他手下三員大將,‘善解人意’蔡曉波,‘當仁不讓’邵名寶,‘責無旁貸’朱建平,看見他完全就是一副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舔的架勢。
這就是陶國正被紀委帶走接受調查一事,所產生的巨大威懾力。
堂堂縣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手握實權的正科級乾部,就因為得罪,呃不對,是意圖妨礙司法公正,結果被正義之士聯名舉報,如今凶多吉少。
仔細想想,有這樣的前車之鑒,誰能不小心謹慎,高度警醒,吸取教訓,引以為戒?
那麼,此刻周翊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
他有沒有迷失在被人敬畏的虛榮之中?
他有沒有享受到輕易摧毀敵人的勝利喜悅?
他有沒有忘了‘我與罪惡不共戴天’的重生格言?
周翊表示,他根本沒時間思考這些有的沒的。
因為在縣委宣傳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安平電視台,安平日報社的記者和攝影師已經來到縣公安局。按照事先的安排,對他進行現場采訪。
然而,周翊驚訝地發現,在記者隊伍中,竟然混入了兩個濫竽充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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