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盈的性子他最知曉,因為幼年不幸,又雖拜了兩位師父,可兩位師父都是灑脫性子,不怎麼管這徒弟,時常將她扔在天一門一走了之,因而雪盈性子內向,並不輕易相信人的,沒想到隻與這姓胡的出遊一回,便與此人如此親近了!
蘇青晨心中越想越覺得不對味兒,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泛起了酸!
他年紀輕,雖說極力掩飾,但怎麼能逃過顧十一的法眼,她看在眼裡,笑在心中,見著火候差不多了,又看了看天色,估摸著出去巡視鋪子的老馬要回來了,便吩咐人擺飯。
待得下人們擺好了飯,老馬也回來了,又叫來了望月與狐狸,這廂大家坐在一起用飯,席間,蘇青晨見胡唯一給王雪盈夾菜,二人笑眯眯的說話,這飯菜進了嘴吃的是滿嘴發酸,而一旁的老馬見得望月瞧一眼自己,扒一口飯,那眼神兒是把自己當成下飯的菜了,想起昨晚上的那一幕,不由心頭發梗,這飯吃得是好生辛苦!
而一旁的狐狸今日特彆的沉默,隻是低頭扒飯吃菜,並不似平常那般說說笑笑,隻有顧十一神色如常,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飯量仍是一如即往,還比平常多吃了一碗!
待得天黑之後,顧十一讓人安排了蘇青晨住在了胡唯一旁邊的院子,這廂又領著狐狸回轉自己的院子,卻是沒想到剛進了正房,一轉身,老馬腳跟腳的進來了!
“主人!”
顧十一奇怪道,
“這是女眷的院子,你進來乾甚麼?”
老馬苦著臉道,
“主人,今兒晚上我便在主人的院子裡住下吧!”
顧十一一翻白眼,
“那怎麼成,你是男,我們是女,不方便!”
老馬急道,
“您是人,我是馬,沒甚麼不方便的!”
說罷,便一甩腦袋,兩隻手往前一撲,便化成了一隻體瘦毛長的老馬,衝著顧十一就是一聲長嘶,
“嘶……”
顧十一看得那是哭笑不得,
“我說……你至於嗎?都被望月逼出原形了?”
老馬晃著腦袋,口吐人言,
“主人,你是不知曉啊,那鱉精可是有好幾千年的道行,我才幾年道行,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昨晚上……昨晚上……要不是我那些小廝們來得快,她沒有來得及施法攔住人……我……我……我怕是已經遭了她的毒手了!”
“噗嗤……”
顧十一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身後原本木木呆呆的狐狸,也噗嗤笑了出來,顧十一回身問她,
“你過來了?”
狐狸點點頭,又轉頭笑眯眯的看著老馬,
“老馬,你怕甚麼,這飛來的豔福不享白不享,人家望月就是想借你的那點真靈之氣,望月可是有幾千年的道行了,你也不吃虧啊!”
老馬聞言,身上的長毛一抖,連連搖頭晃腦,
“不行不行,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