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刺入了丹田,儘根沒入,全數進入了她的小腹之中,蒲嫣瀾身子劇震,雙眼一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人就歪倒在了大石之上,她掙紮著想起身,卻發現丹田之中所有的靈力都被封住,此時的她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蒲嫣瀾大駭,
“是誰!是誰偷襲我?”
正此時,一道身影自那密林之中飄然而出,一名身形佝僂的老者出現在了大石之旁,老者很是謹慎,見蒲嫣瀾雖說是倒地,卻也不敢靠近,隻是遠遠的離著有一丈之外,一陣嘿嘿的發笑,
“蒲長老,想不到吧……倒是讓老夫撿著這大便宜了!”
“你……你是誰?”
蒲嫣瀾見著那老者,立時瞪大了眼,此人麵容確是有些熟悉,隻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那老者見狀也知曉蒲嫣瀾是沒有認出自己,當下又是一陣嘿嘿發笑,
“蒲長老乃是大人物,如何能識得老朽這種無名小輩,老朽前頭也跟著蒲長老和蔡長老去過那藏寶之地,隻可惜本事不濟,沒得著甚麼好處……”
“哦……”
蒲嫣瀾想起來了,這老者好似來自一個名叫做千手的門派,這門派極小,上下隻得四五人,當初蔡鶴鳴向她介紹時,蒲嫣瀾聽這名字,還以為是人間江湖上的盜門,後頭才知曉,此門派功法不怎麼樣,不過開山祖師乃是一位傀儡大師,擅長製作機關傀儡,最出名的便是製做了一隻千手傀儡,將其煉成了自己的分身,之後那位千手門的祖師爺肉身死後,他的魂魄還寄身在其中,又活上了五百年,隻可惜弟子們不爭氣,沒能護好祖師爺的傀儡,以至在一次門派鬥法之中千手傀儡被毀,沒了祖師爺,這門派便迅速的凋零了下去,到如今剩下的四五名弟子,也就隻有這一名佝僂著腰身的老者能修到金丹期了!
“你……你是叫袁鯤……你……你為何要偷襲於我?”
蒲嫣瀾渾身發軟,不能動彈,丹田之中,那一枚銀針準確的紮在了白元嬰的肚腹之上,白元嬰仰麵朝天一動不敢動,姿勢與如今的蒲嫣瀾一模一樣,她想驅使一旁的黑元嬰上前取出銀針,可剛剛一碰那銀針,白元嬰便張大了嘴,無聲的痛苦嚎叫起來,而蒲嫣瀾也開始渾身抽搐,豆大的汗水自額頭滑落……
那老者見狀嘿嘿一笑道,
“蒲長老,老夫勸你還是稍安勿躁!這破魂針乃是我千手門中祖師爺傳下來的,此物專克元嬰,隻要元嬰被它刺中,中者立時便會靈力被禁,神魂失智,蒲長老還能撐到現在沒有昏迷,也真是了不得了!”
他自然是猜不到蒲嫣瀾乃是雙元嬰,一個元嬰被製,還有另一個元嬰在,此時他若是敢靠近到十步之內,說不得蒲嫣瀾便會強忍著一個元嬰劇痛之苦,暴起將他給殺了!
蒲嫣瀾聞言一陣苦笑,汗水滴滴落在石上,打濕了一片,
“你……你怎麼會……知曉我在這裡……”
那老者袁鯤笑道,
“倒不是老夫知曉蒲長老會在這裡落腳,隻不過是老夫原是前往北嶺訪友,卻不料那北嶺孫家居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族人四散,老夫心中甚是悲痛,在那孫家大宅裡引了香火,想祭奠一番老友,結果沒想到地下傳來震動,又見得天象突變,又有紅光乍現,知是有寶物現世,便跟著一路追了下來,卻是見到了蒲長老與那女妖在前,老夫不敢再追便在此間停了下來,原是打算歇息一下便離開,卻是沒想到……倒是見著蒲長老也停在了此處……這也是緣分啊!”
說到“緣分”二字,袁鯤又是一陣得意的笑,
“想當初,蒲長老在那藏寶洞之中,與那女妖聯手,趕走了我們眾人,獨吞了寶藏,害得老夫等人空手而歸,如今能落到老夫的手裡,這也是天意!”
蒲嫣瀾聞言一聲冷笑,
“空手而歸,你們不是有一殿的功法秘籍嗎?怎麼就空手而歸了?”
說起這個,那袁鯤那是一臉的憤恨,
“那麼多的功法典籍,都是分給那些大門大派,輪到老夫這處隻扔了幾本根本不中用的給我們,千手門中根本無人能修煉,老夫算是白去冒了一回險,還白白死了一個弟子……”
要說死一個兩個弟子,對於彆的門派來說,那自然算不得甚麼,可千手門本就沒甚麼人了,統共就隻有四個半人,一個師父,三個正經的弟子,一個打雜的仆役,如今還死了一個,便隻剩下三個弟子,還是袁鯤最喜歡的弟子,你這讓他如何不懷恨在心!
要說是平常,他也隻能恨恨就是了,彆說是蒲嫣瀾的天一門,便是彆的小門派,他也是惹不起的!
可今日也是真讓他遇上了,居然見到蒲嫣瀾在打坐行動,四周還未有人護法,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死了入地下,見到祖師爺,祖師爺都要踹他兩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