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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和誰接觸”
“什麼發展”
“男的女的”
沈以星像是長了對順風耳,掛斷電話,風風火火地撲了過來。
她隻聽見了陳知讓的後半句話,仰著下巴,追問“到底是誰啊你們到底在聊什麼東西,告訴我,告訴我”
書吟喉嚨微哽“沒什麼。”
陳知讓也說“沒什麼,你聽錯了。”
沈以星一幅慘遭眾叛親離的模樣“明明就有什麼你倆現在背著我有小秘密了嗎”
書吟無奈“真的沒什麼。”
陳知讓盯著書吟,說“我最近在相親。”
扔下一枚重磅炸彈來。
嚇得二人麵麵相覷。
沈以星瞪大了眼“你相親了”
陳知讓“嗯。”
沈以星“男的女的”
陳知讓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沈以星反應過來,“抱歉,你一直沒談過戀愛,我對你的性取向不太清楚,如有冒犯,敬請原諒。”
陳知讓懶得再理她。
沈以星倒是對他相親一事很關心,黏著他問東問西。
“哪裡人”
“乾什麼的”
“她多大了先說好,我可以接受她比我小幾歲,但我不能接受她未成年。”
“沈以星。”陳知讓嗓音似淬冰,涼颼颼地叫她的名字,冷眼剜她,示意她適可而止。
沈以星瞬間安分下來。
可沒過幾分鐘,她又忍不住叭叭“你怎麼突然去相親了”
他聲線低冷,說“想多接觸接觸,或許能遇到中意的人呢我又不是不婚主義,不可能一輩子都單身。”
話題就這樣自然地轉移到了書吟的身上。
沈以星說“書吟吟,要不,你也去相親”
書吟一抬眼,就看見了對麵低頭吃飯的陳知讓。
他不說她和商從洲相親一事,似是配合著她故意隱瞞。
書吟溫溫和和地笑著“不了吧,我的性格太悶,去相親了,和相親對象也說不了幾個字。”
沈以星不以為然“各花入各眼,總有人喜歡你這樣的”
“比如我。”她不忘帶上自己,直白且熱烈地表達自己對書吟的感情,“我是書吟狂熱愛好者”
書吟聽著沈以星的話,眼裡抽出一絲又一絲綿柔的笑來。
就是在這時候,書吟的手機一響。
有微信消息進來。
是商從洲找她。
她眼睫輕顫,說不上出於何種想法,竟將手機屏幕倒扣在桌上。
一抬眼,看見陳知讓的目光從她的手機裡轉移,幽暗淡漠。
她心虛地彆開眼。
吃過晚飯,沈以星纏著陳知讓問他相親的事。
書吟喉嚨還有點兒不舒服,家裡的藥都吃完了,她想著去小區附近的診所再看看,問問醫生還需不需要配藥。
過去的路上,她記起商從洲給自己發過消息。
她走的緩,掏出手機,給他回消息。
商從洲問她最近忙嗎
書吟指尖鬆動,忽地,身後響起喇叭聲。
極為短促的一聲。
慢慢,一輛車打著雙閃,靠邊駛,停在書吟側前方。
暑熱正盛,蟬鳴狂熱,街邊沒什麼人,書吟能肯定,這輛車的主人和她認識。即便她是土生土長於此,可特意停車和她打招呼的人,恐怕屈指可數。
如她所料。
駕駛座車門打開。
商從洲出現在她眼前。
他的衣服看似簡單,卻很有質感,每件衣服都像是量身定製,萬分契合也無比襯托他的身材。清瘦卻不瘦削,極具清淡的斯文感。
有那麼一瞬,書吟誤以為是高中時期的商從洲,向她走來。
去年十月,書吟她們班班長結婚,給班裡的所有人都發了請柬。
人們常把高三友誼稱作為革命友誼,高考是場無硝煙的戰爭,說是革命友誼也不為過。饒是與班裡同學交情淡薄的書吟,也拿著請柬,和沈以星參加了這場婚禮。
那天是國慶假期,老同學們來得很齊。
同學們集中在幾桌,婚禮開始前,是場熱鬨的同學聚會。
一整棟樓唯獨他們班教室、走廊是安靜的,時間或許真帶走了很多東西,也改變了很多東西。當時一個個木訥文氣的同學,如今高談闊論,聊的頭頭是道。
最明顯的改變不是性格,而是他們的長相。女生脫去老套的校服,穿著自己的衣服,都變得分外漂亮。男生則相反,頭發少了,肚子大了,油頭滿麵,逐漸與油膩中年男掛鉤。
所以重逢後,商從洲比她記憶裡還要清冷端方,輕易點起她心中那團枯草。
記得是在哪裡看到的。
大多人都在異性身上找初戀的影子。
也記得是在哪裡看到的。
人總會反複喜歡上同種類型的人。
二十八歲的商從洲,像極了十八歲的商從洲。
又不像。
因為十八歲的商從洲,從未像現在這樣,離書吟這麼近。